仿若这偌大天地间,只有一个人走向另一个人的步履声。
奕绝尘眼里,祁连月清冷的面庞慢慢往自己的方向靠近。
他云潮翻涌的眼里,只能容得下他一人身影。
祁连月,我们之间若有一百步,我曾不顾一切朝你奔去,可是到了面前,你仍不看我。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朝我靠近......
“太子殿下,连月有罪。此番醒来,甚是欢喜,所以在栖心殿内小举随局。
又苦恼于府上无良友知己,便邀了些您的侍卫和婢女前来嬉闹。不知竟触得殿下不悦,连月请求责罚。”
祁连月双袖朝后收住,挺腰立背,在奕绝尘面前站得直直的。
他俩身高差无多少,他现在如此“认罪”如同和奕绝尘谈话般随意。
跪下的众人看如此没有情商和礼数的祁先生,个个都不禁在心里为他捏把冷汗。
“你们喝的酒是茶,那......嘴上喊的‘脱’,是为何意?”
众人惊讶,他们的太子殿下竟恍若无事,甚至语气里带着一丝别扭的淡淡朝身前的人开口问到。
殊不知,奕绝尘是早已习惯祁连月这番明明毫无资本,却仍骄傲得无法无天,让人既想把他掐死又想狠狠宠着的样子。
他仗得不是自己的喜欢,而是从小冰天雪地间感染的孤傲脾性。
脱?
连月想着奕绝尘说的话,突然眼前一亮。哦......
连月请来的侍卫,多是血气方刚的青年小子,稚气未脱。
个个胎毛还没长齐,却急于表现自己的成熟魅力。
三两个凑在一起,看着什么,都能往荤段子上面凑。
连月在这压阵呢,他们没什么越逾之举,只是过过嘴瘾。
“殿下,适才连月教了众人纸牌游戏,有输赢之分。
以茶代酒,输了的女子喝五大杯茶水,输了的男子吃五根香蕉。连月以为剥香蕉的“剥”字,以“脱”字取代之,更有情趣。不想会让殿下误解,连月有罪!”
祁连月脸不红心不跳的,对着奕绝尘说完一大段话。
跪下诸位中,第一个带头喊脱的赵侍卫,不由红透俊脸。
他是对着自己的兄弟喊的,当时虽没什么特别意思,但现在单独被殿下挑出来问,还需祁先生想法子补上。
自己立马觉到了言外之意。微抬头,看向身前挺立的一身素衣,脸上愈渐发热,心房悸动。
奕绝尘对着连月一派清亮的眸子,不想他说的话真实度有多少,嘴角微勾,身姿向前倾,薄淡的唇瓣停在这一身辉月,卓卓出挑的人耳边:
“先生说,增加情趣,难道不知让女子吃香蕉更有意思吗?”
我......
身边还有人,连月稳住身形,经上次他口头侮辱了奕绝尘,事后奕绝尘再没碰过自己。
他敢肯定,自己现在要是拒绝奕绝尘的靠近,就很难有机会走进他心里。
但是这家伙非要故意在他耳边说得,那么......那么有画面感吗!
不行!
他虽然不是女权维护者,但属于平权者。
是太子,是男人了不起吗?这么意**子。
哪天他要是落在自己手上,一定要好好,好好调教他!
当然,特殊时期,心里的大实话不说出来。
连月也学奕绝尘一样,把唇对在他的耳边,只是自己的对,是快要咬上的对。
“殿下,连月谨尊幼时学道,以为男子应多体恤女子,不可欺负弱势。香蕉乃寒凉之物,女子食多容易宫寒。”
连月本来就准备说这些而已,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又添上一句
“殿下也得好好记着,以后您的皇妃还可适用。”
说完后,他还没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却感知到奕绝尘呼在自己发后的气息变得沉顿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