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往日里夜晚十分寂静的聊城今夜明显有些嘈杂,不大的县城,一时涌入了近万人,城中一时并没有足够的空房用以安置,士绅们腾出的房子,也仅仅够安置三五千人。
老弱妇孺被优先安置了住处,余下的士卒们今夜难免要上演解放军进驻南京集体睡大街的场面了。保安军不是鞑子,也不是李闯,作为一直被陈锐标榜人民军队的保安军,是绝不会干这种事的。
于是,今夜聊城的治安出奇的好,没有了鸡鸣狗盗之徒,耍酒疯的没了,鲜衣怒马的少爷公子们也没了,便是往日里来客络绎不绝的青楼楚馆,半掩门今夜的生意也十分冷清,搞的里面的姐儿十分幽怨。
满大街的营帐,如同军营一般,没几个人愿意在此刻出门找不痛快,兵嘛!虽说是低贱的丘八,可手里可是有刀的。
嘿,喝,嘿,喝的操练声明显足够将那些肖小之辈吓住,至于良善百姓,哪个不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
……
县衙内,大碗吃酒,大口吃肉后,桌上一片杯盘狼籍,但狼藉归狼籍,吃的还是很干净的,便是骨头里的骨髓也被人敲开后吸走了,毕竟大家伙都是苦出身。
酒足饭饱之后,保安军的各个头头们就着饭桌齐聚一堂,打着饱嗝,剔着牙,开始了议事。
伸个懒腰,陈锐吃的有些撑的厉害,饱嗝声在话语声之前而出,“我宣布会议开始。”
伸出手指敲了敲太阳穴,陈锐心里早就打好的腹稿脱口而出,“咱保安军建军也有些日子了,可这人一天增那十几个,几十个,这各营的人数都多了几倍,士兵的素质却良莠不齐,这样可不行,咱们得改一改编制,大家都畅所欲言,为咱保安军出言建策。”
辅垫有了,王恕,梦久,村长,祥熙纷纷出言发表着自己的观点,一个个吹胡子瞪眼,声大,但半天也没拿出个章程出来。
至于李壮,虎,屠夫们众武人则缄口不言,他们在静静的看着一群压根屁都不懂的“文人”们在那为了一个将军早就制作好的编制撕逼。
自家将军干什么事不是想好了才说的,说是商量,可哪次不是将军最后一人拍板的,一群无知的人类……
喷了有一会,武将们看戏的看的爽了,可上坐的陈锐却有些不高兴了,妈蛋,你们逼逼的是啥?再说了,逼逼了这么久,连个章程啥都没有,净扯些孔子兵法,我就问一句,那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这句和军队编制有啥关系。
文人们都不行,是渣渣,武将们则在看戏等着陈锐封官,编制改了,不就要升官了嘛,那么多兵,现在的几个营够吗?
清了清嗓子,陈锐愤其不争的道:“都别吵了,这编制,咱早有定论了。”
“将军高明呀!这才片刻就琢磨出一个如此厉害合理的编制,小人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
不用猜,这么肉麻到让人想吐的马屁在场的诸位只有一人能说出来,那便是正在一旁端茶倒水,为陈锐捏肩捶腿的俞大发才能说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