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后,会发生什么?无数领不到饷的士兵们纷纷哗变,洪军顷刻瓦解。
陈锐早就预料知道孔祥熙会阻拦,毕竟,准备实行这个津贴制度时陈锐也有着诸多的犹豫,陈锐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眼珠一转,孔祥熙快速的组织好语言,说道。
“一则,如今我洪军家眷俱在军中,军中负担本就大,再加上如今将军既无地盘,亦无朝廷拔饷。军中钱粮本就不甚充足,这军饷,呃不,津贴若要发放恐难以为继。二则,士卒若是无饷可领恐军心生乱,徒生变故。再有如今士卒家眷俱于军中,士卒无需养家,这津贴便是不发也可。”
孔祥熙一连指出三点军饷可以不发的理由,个个诛心,直指陈锐所要发的军饷之上。抹到脑门上泌出的汗珠,孔祥熙紧张的看着陈锐。将军虽然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但刚刚自己明显有些苛责了。他不禁有些害怕,怕恼怒的将军一刀把自个砍了。
微微一笑,很倾城……
陈锐笑道:“祥熙,你说的这三个理由,在我看来都不是问题,不信,你听我细细道来。”
“你说我洪军士卒家眷俱在军中,负担过大,那我便告诉你,军饷一发,士卒的家眷皆由自己负责,又何来的负担。”
孔祥熙欲出言仅驳,但刚张嘴。“你先别说话,待本将军说完再说。”陈锐便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
“士卒无饷可领,恐军心乱而生变,这一点再我看来更简单,足粮,足饷极可。”
听到陈锐这么说,孔祥熙顿时忍不住了,在他看来这句话和晋惠帝的那句何不食肉糜一样,足粮足饷即可,哪来的粮饷?
“敢问将军的粮饷从何而来?”孔祥熙问道,语气十分的不敬。这句话他憋在心里很久了。
看着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孔祥熙,陈锐哈哈大笑问道:“我军中的粮饷从何而来。”
“劫掠?不成,此举又怎能成大事。”显然,他对陈锐之前的所为很是瞧不上。
“非也。”陈锐摇摇头。他对孔祥熙的一个用词感到十分的不喜,那怎么能是劫掠呢?陈锐的事,能用劫掠吗?
“那是……”孔祥熙皱眉问道。
“偌大的一个齐鲁,养不起十万大军吗?”
一句话,如同重锤一般击在了孔祥熙的心里,瞬间敲醒了他。
山东之地,地千里,民百万,有盐之利,膏腴千里。虽久经战乱,但依旧不失为一方好地。
据齐鲁,经十年生聚,足以逐鹿中原。
……
陈锐这几天一直在想,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以,初出京师之时,他所想的不过是尽力南逃,躲避鞑子所带入中原的兵燹,至于心中的驱除鞑虏,光复中华的抱负,则只是心中的一丝幻想罢了。
仓廪足而知礼节,衣食安而知荣辱。此话,放之四海皆准,初时陈锐考虑的只是自己,但现在,他胸怀的则是天下。
鞑虏窃国,乱华夏之传承,毁千古之文明,身为一个穿越者,陈锐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担任起驱除鞑虏的责任,当然他也有能力。
嗯,陈锐现在有些飘儿了。
去南方,投靠弘历朝廷,初时,陈锐有这个想法,但渐渐的他便发觉了,自己决不能这么做。
南明,那边现在就是个大坑,近去了就出了来了。
以自己的实力,和那边人的德性。恐怕刚到那,自己手下的这点兵马恐怕会被吞的一干二净。
便是性命也不一定能保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