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手大夫见一只羽翼华丽的“大鸟”从天而降心中无比惊骇,他从明朝穿越过来,完全没有“汽车”这一概念。下意识以为这是一种驯养的巨兽坐骑。
“这个世界,真是太多能人异士了。”他暗叹一声。
把一台豪华进口玛萨拉蒂电动飞行跑车加装排气管改装成空中咳嗽的拖拉机,这种中二品味只有著名投资商况家祥同志了。
炫富是一种美德。
尤其是穷得只剩下钱时。
把财富当狗粮一般撒出去,这种冤大头傻冒式的炫富是况家祥同志的强项。
这十年来,他投资了无数个项目均以赔钱告终。他搞的矿场,连丢了七十多台大马力抽水机,也不知是内鬼偷的还是瘾君子作案。矿场附近的居民听说他来了,马上联系工程队,叫来二十台挖掘机。把全部田地推成水产养殖场。
然后,乡亲们隔三差五拿着几桶死鱼虾到矿场哭得惊天动地,仿佛比窦娥还冤。
“你的矿场污染了我的养殖场。呜呜,我可怜的鱼虾兄弟死得好惨哪!快快赔钱!你这个无良奸商……”
他参与的风力发电站被猪队友建在山谷里,白凤城居民嘲笑它现在基本靠铁扇公主拿扇子发电……白凤城人都亲切地称他为“善翁”。
萃红色飞行跑车上下来一个圆脸男,头发微秃,一看就是精明人,比较倒人胃口的是他有一个十月怀胎似大肚腩,他就是善翁况家祥。
善翁从炫目的飞行跑车下来,满面春风地过来和阮长河握手。
“亲家,好久不见了,怪想念的。”
“很久不见。”阮长河不冷不热看着满口黄牙的亲家,善翁脸色颓废,显然酒色过度,服饰也是花里胡哨的。
善翁理着板寸头,穿着夏威夷风格红色花纹衫衬,鳝鱼粗的金项链在阳光下尤为瞩目,手腕是限量版的劳力士。
阮长河一向憎恶暴发户作风,对这个爱炫富的亲家历来没什么好感,目光落在善翁的肚腩上不无讽刺地说:“亲家这老板肚倒是越来越大气了。”
善翁听出了阮长河那种知识分子的倔傲,也不太在意,反正习惯了,两亲家一年到到头碰面机会屈指可数。自从他和妻子吕慧离异后,他在国外飘泊多年,跟妻儿形同陌路,他没料到自己衣锦还乡并没有获得吕慧的原谅。那一个独自把儿子况叶生抚养长大的弱女子远比他想像中要刚烈。甚至于吊儿郎当外号“况老七”的儿子也没拿正眼瞧过一眼自己。
善翁一直拿热脸往冷屁股上贴主要看在孙子孙女的份上。阮长河对此却不满意,况老七既是入赘阮家,天涯和秀儿自然姓阮,善翁最多只能捞个“外公”虚名。
阮银河却希望儿女随夫姓况,主要是顾及当年吕慧收留之恩。两父女针锋相对,吵了几架。最终阮银河在丈夫劝说下作了让步,立下协议,第一个儿子天涯姓阮,终生不入况氏宗祠。若生次子姓况,归况氏宗祠。女儿的话……抓阉决定。
可惜阮银河二胎生了个女儿。
善翁今天来,就是为孙女秀儿姓氏抓个阉……这么馊的主意这么儿戏的设定听说出自妻管严况老七那颗脑袋。
善翁觉得况老七未必是自己亲生儿子,他父子俩从没站在一条战壕上。而且看儿媳妇这架式,压根就想着去凑开集日的热闹,至于秀儿姓甚名谁好像跟她没有一毛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