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华把信给张顾程看，信纸上只写了两个字：“天命”。

“玉郎，你好好休养，我照顾你。”画灵擦了擦眼泪，拉住了张顾程的手。

张顾程想起了什么，慌乱的问道：“合封大祭！勾魂司！怎么样了，有没有出事？”

宁华慌乱的低下目光，不知所措。

张顾程感觉画灵的手抖了一下，又见二人神色异常，挣扎着想起来，却又因为浑身的疼痛难以起身。

画灵急忙说：“没事没事！都好，合封大祭完成了，勾魂司虽然来犯，但是已经溃败。”

说这一番话，画灵背后直出冷汗，嘴唇仿佛已经颤抖。

“是不是君留主祭？他人呢？”张顾程目光中充满了惊慌。

最怕的事情还是来了，这该怎么与张顾程讲。

画灵宁华二人沉默着，各自编排着词，又都不敢说出口。

张顾程是真的急了：“君留人呢？说话啊？”

“他……他受了点伤！在休养，不……不便行动……”宁华不敢直视张顾程。

张顾程一语道破了这个谎言：“宁华，你撒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说实话，不然我随便去问云海阁的一名弟子就能知道。”

画灵与宁华对视了一眼，各自低下了头。

“玉郎，你……听我说。”画灵两只手握住了张顾程的手：“杨公子……他……”

张顾程紧紧得盯着画灵，想知道她要说什么。

“杨公子和离争同归于尽了。”画灵不知道她是以多快的速度说了这句话，也不知道张顾程听清没有。说完这句话，立刻松开了张顾程的手，偏过身去。

张顾程目光仿佛被冻住了一般，愣在那：“什……什么……”

宁华和画灵谁都没有重复第二遍，静默着。

“不可能，不可能！君留修为远高于离争，怎么会？”张顾程抬起并不太受控制的手臂，抓住塌边，青筋暴起，想要起身。

“玉郎你别动，你别动！玉郎！”画灵拼命按住张顾程。

张顾程从未如此惊慌过，从来没有。

“师兄！师父说，天命啊！”宁华也按捺不住了，又把信纸给张顾程看。

张顾程顿时僵住一般，整个身子都瘫软下来，屋内安静的出奇。

“怎么回事？不可能的......”张顾程自顾自的叨唠着，六神无主。

宁华说：“当时离争强取混灵珠，杨公子......将离争推入井中，自己也......”

张顾程躺着，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流着泪：“是我对不起他。”

自那之后，足足半月有余，张顾程没有讲过话，只是在自己房间呆呆的望着东方的日出。

莫逆之交，因为自己殒命，生前还允诺了半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