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愤怒就像是一团燎原之火,灼烧的她整个人都不由剧烈颤抖。
他怎么敢!怎么敢这样伤害琉夏!怎么敢这样践踏他的自尊!
青藤不由瞬间通红了眼眶,压抑的怒吼。
“星河!你好胆!”
“啊!”
话音未落,星河一整个人瞬间横飞出去,接连撞断三棵大树,口吐鲜血的耷拉在地。
他看着青藤沉这一张脸再度朝他走来,不由惊恐的向身后挪去。
“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算什么本事!”
“你这样废了琉夏,又算什么本事!”
青藤一把拎起星河的衣领,像拎破麻布袋一般的凌空将他拎起。
“你是有多狠心!”
双脚离地的星河觉得自己快要被青藤勒到窒息,他挣扎的扒拉着青藤的手指,涨红着脸骂道。
“谁让他不听话,总想着着逃跑去找你。
要是他乖一些,我也不至于做到这样的地步!”
青藤闻言不禁额角青筋暴起,一把将他摔落在地,狠狠一脚踩在他的心口上,逼的他呕出一大口的心头血。
“你还真是丧心病狂。”
仓衡双臂抱怀,皱着眉头立在青藤身后,目露怜悯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
星河最是厌恶这等毫无用处的同情,与其说是厌恶,倒不如说这样的眼神刺痛了他埋在最深处的自尊心。
他冷笑一声,用同样怜悯可怜人的眼神看向仓衡,不屑的说道。
“我丧心病狂?和亲手杀了自己一生挚爱的人比起来,我这点手段可是微不足道。”
“你找死。”
被提及心中痛事,仓衡整个人都瞬间充满了杀气,他上前一把掐住星河的咽喉,转手就要将他的脖子拧断。
“这就坐不住了?”
星河憋的脸色酱紫,大气都快要喘不上来,却依旧在不怕死的火上浇油。
“我只是……把事实描述一遍,你自己做的事……又能怪谁。”
仓衡闻言恼怒到面颊抽搐,可要拧断他脖子的手,却怎么也用不上力气。
青藤看着仓衡有一丝走火入魔的倾向,连忙抬手封住了仓衡运功的穴道,一个手刀起落,将他敲晕在一侧。
星河看着仓衡躺倒在地,面上不由露出讥讽之色,从鼻子里哼唧出一口气。
但青藤没有再给星河喘息求饶的机会,只见她拾起“回春”弯刀,一刀挑断了星河的脚筋。
星河后知后觉的看到自己的双腿潺潺流出鲜血,惊恐的失声尖叫。
“啊!!!我的腿!我的腿!!!”
青藤对他因为失去双腿而恐惧害怕的模样没有半点怜悯,她持着尚且还挂着一丝血肉的刀子,隐忍的说道。
“看在往日那仅有的一点交情上,我且放你一条性命。
可是你,竟有胆量毁了琉夏!那你往后的余生,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就当用你屈辱痛苦为琉夏还债!”
“你怎么敢?!”
星河恶狠狠的瞪着她,就像是那雨夜里挂在翠竹上的竹叶青,吐着猩红的信子,大张獠牙。
“是你,怎么敢!”
青藤一刀扎穿星河的手腕,将他的左手死死的钉死在地上,看着他痛苦绝望的尖叫,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明明知道,他是除了我的亲人,在这个世上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了!他与我历经磨难,不离不弃。
我想用余生对他好,给他好的生活,你却亲手将他变成了废人!你怎可不知练武有多难!你怎可不知我等蝼蚁在这诡谲乱世里完完整整的活到现在有多难!
你就是个人渣!”
语罢,青藤旋转弯刀,生生将再星河的这一只手给拧了下来。
星河仰天长啸,痛到呕出一口心头血,虚弱的喘息着。
“我是人渣?呵!可笑……真是可笑啊!
和你比起来,我算什么人渣。”
星河狼狈从自己被汗水濡湿的碎发里眺望青藤,轻笑着说道。
“我根本不是在伤害他,我是在保护他!
你还不懂吗?只有让他离开你,离得你远远的,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
星河用唯一还能动的右手,死死捏住了青藤衣领,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你根本不知道,不知道他为你付出了多少,你也根本不知道,他有多爱你!
不是什么兄妹之爱,也不是什么狗屁亲友之爱,是男女之爱啊!男女之爱你懂不懂!”
星河看着青藤茫然的表情,无语的松开了她的衣领,嘲讽的冷笑了一声,颓废的躺靠在身后的树杆上。
“算了,我说了你也不懂。
你没有心,他对你付出再多都像那竹篮打水一样,一场空的。
到头来伤害的还是他自己。”
言及于此,星河侧首看到了躲在门后一脸落寞的琉夏,无力的叹息道。
“我可以给他爱,我可以给他温暖,我什么都可以给他,远比你对他好得多……既然你不爱他,那在他身边的为什么不能是我?
我从他当初帮我挑水,背我出乱葬岗的时候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他了。
我甚至因为六根不清净,被师父驱逐出了寺庙,被赶下了山,受尽漂泊。
可我还是爱他,无论为他受多少罪,我都无怨无悔。
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他陪着你进汝阳王府,我便也……想尽一切办法,进汝阳王府,做小王爷的幕僚。
我真的很爱他。”
星河认真的凝望着琉夏,对着青藤说话,却更像是在说给琉夏听。
“你不知道,他几次三番为了保护你,被弄的遍体鳞伤,差点小命都要没了。你也不知道,我几次三番为了救他,弄的心力交瘁,机关算尽。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就连如今偷机密文件也是故意引你来的。
因为我知道,只有你秦婉婉有危险,他才会不顾一切的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