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总是风餐露宿的,肠胃不好,过个片刻等她气消了,你还是去小厨房里熬了粥给她送过去吧。”
“是,奴婢定会将夫人照顾好。”
小玉恭敬的低头应允,利索周到的样子令祈王十分满意。
他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小玉的肩膀,示意她照顾青藤责任重大。
“那便好,几个大丫鬟里,你做事本王还是放心的。”
小玉还是第一次离祈王这样近,她感受着肩膀上温柔的重量,不由羞涩的绯红双颊。
但她低垂着头,祈王并未注意,他此时的心里满满的只有变成青藤的秦婉婉,悔恨与懊恼充斥满胸口。
他抬头看了一眼当初亲手题字的院落牌匾,无奈的说道。
“本王改日再来。”
同样等候在院外等着祈王批阅公文的大臣们早就急的焦头烂额,见祈王终于愿意离开此地,都不由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松下一口气,纷纷涌上前头“叽里呱啦”的对他汇报。
祈王见公务繁重,一扫眉眼间的颓废,冷静的分析事项,边走边批阅奏章,待到他走至偏堂时,苍蝇一般围在他身周的大臣们都已领了任务离开了。
祈王疲惫的捏了捏额角,俯身进入轿撵,对着候在外头的车夫说道。
“进宫。”
“是,王爷。”
车夫应下一声,领着马车出了祈王府大门,随后只见他一扬马鞭,便朝着宫内跑去。
没了镇压在祈王府的祈王爷,那些缩在自己屋内的王府姬妾们便都冒了出来,她们三三两两的相约出门,竟是不约而同的都在祈王府的莲花池旁聚在了一起。
待到汪怀柔到达的时候,已没头没尾的听到她们嚷道。
“你们听说没有?那个谁都不让进的陵水阁,竟然住进去一个女人了!”
嚷嚷的是那个祈王前段时间刚接进来的舞女蔷薇姬,她凭着往日里有几分祈王的宠爱,没少在背后搬弄是非。
但偏生王府里的人就喜欢听那些夸张到离谱的流言,竟让她在这里祈王府里也十分吃香。
可同样是舞女出身的莲花姬便极其瞧她不上,觉的她又没教养,又没才华,翻了个秀气的白眼便阴阳怪气的笑道。
“这王府里谁不知道,是王爷把那个心心念念的女人寻到了!”
“什么女人?我怎么从没听王爷提起过?”
出于女人的直觉,蔷薇姬当下便感受到了危机感,咄咄逼人道质问莲花姬,希望打听出一些有关那个女人的消息。
莲花姬也没藏着掖着的意思,这本就是祈王府人尽皆知的秘密,也没什么好瞒的。更何况,能看到傲慢的蔷薇姬深受打击的样子,她说出这些“秘密”便也值了。
于是她双臂抱怀,极为瞧不上蔷薇姬的冷哼了一声,颇有些身为祈王府“老人”的傲慢,极其不屑的说道。
“你来的晚,自然是不知道的。
不过那些有关王爷的密辛,你不知道还是不要去了解的好。”
“你什么意思!”
蔷薇姬气哼哼的揪住莲花姬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骂道。
“你别倚老卖老!老妇女!”
莲花姬闻言不由被气的脸色一白,但她何等定力,没点面上本事她一个舞女也入不了祈王府。
只见莲花姬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了一声,看着焦躁的蔷薇姬目露怜悯的说道。
“我是怕你黄粱一梦,深受打击呐!
你晓得那个女人什么来头吗?也妄想与她争宠!”
祈王侧妃见她们二人似要打起来,生怕将事情闹大,会惹了祈王不高兴。心中虽十分瞧不上她们这些货色,却也还是皱着眉头上前劝阻。
“好了好了,有什么好吵的。
不就是那个女人救过落难的王爷,然后不知怎么的走散了,王爷就一直在寻她。
报答她罢了,姐妹们无需将那个女人放在心上。”
听到此处的汪怀柔终于忍不住上前,她生的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半点都无祈王正妃的威严,轻摇着头叹息道。
“含芝妹妹,那你便错了。
那女人进王府那日,我有幸瞧见过她的脸……”
“她的脸怎么了?再好看能有咱们王爷好看?”
祈王侧妃依旧一脸傲慢,完全没将她们口中的女人当一回事儿。
汪怀柔见祈王侧妃如此愚钝,不由再次感叹关家对汪家的忠心,虽说当初确实是要求关家送一个陪衬的女人进来,但不曾想真送来了个这么蠢的。
但汪怀柔又不能在明面上嫌弃她,毕竟她温柔端庄、懂事娇弱的形象还要靠关含芝来衬托。
于是她只得佯装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虚弱如西子捧心那般,依靠在她大丫鬟的身上。
“她的脸……与那王爷宠幸的歌姬很像……
不对,这样说也不对。
应该是……王爷所有宠幸过的那些姬妾,都与这个女人十分相像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