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后的时光似乎总过的快一些,有戴浓香的医术和宫里检查无碍的灵药养着,元颂的身子一日更比一日好。
这日他瞧着端茶倒水陆青,惊讶的发现房中少了那个惯爱胡言乱语的人。
不甚习惯,他活动手臂,“她呢?”
经过这许多日,元颂即使不明说,陆青也能理解这个“她”指的是谁,更能做到与自家主子心照不宣。
把热水放在洗脸的架子上,“戴姑娘一大早便出府了。”
心里像是吊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手中的面巾被抓的死紧,元颂沉声问,“可有带行礼?”
陆青多看了他一眼,“不曾。”
沉重的心猛然一松,吊着的石头被解了绑,从心里头挪出去。
他拧了拧眉,面巾被扔在水盆里,“竟是还敢出去。”
陆青道,“属下有安排人跟着。”
于是元颂不问了。
可是第二日,第三日,第……他一直没能看到那个人。
在半个月后的某个早晨,元大将军不高兴了,“她究竟有何要事,竟犯得着天天出府,你安排了谁跟着她,今晚回府速来见我。”
陆青奇怪的看他一眼,“是。”
把将军的原话交代给门房。
于是戴浓香踩着月色归府,还没与护卫分开,身边的护卫便被拦住。
“将军有事相问,让你去一趟雅居。”
没想到这个时候元颂竟然还没睡,戴浓香眼珠一转,“正好有些时候没见将军了,我和你一起去。”
雅居的主屋灯火通明,元颂捧着一卷兵书就着昏暗的灯光夜读,陆青听见外面的动静,连忙走出去。
这一看,不止他安排的护卫来了,竟连事主都来了,陆青连忙迎过去,“戴姑娘,将军在房中等着你。”
等着她?不是召见成林吗?虽然心中有疑惑,可是还没问出口,已经被陆青推了进去。
与他一样迷惑的还有同来的小护卫成林,“陆大人,听说将军找属下。”
“嗯,”陆青扫了一眼房门,发觉里面的人没出来的迹象抿唇,“如今将军又不找你了,回去早点歇息。”
恰逢今夜值班的小护卫差点喜极而泣,“谢陆大人,谢陆大人!”
在戴浓香进去之前,元颂手中的兵书已经放下了,转身背对着房门,渐渐地发现气息不对,突然回身。
戴浓香冲他笑的见牙不见眼的,“陆青说您在等我。”
“嗯,”元颂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听说你近日出府的次数颇多。”
何止是颇多啊,自元颂好转以来,她除了睡觉就没在府中待过,他说是颇多,也是委婉的说。
戴浓香挠了挠脑袋,“是啊,要忙的事太多,您身子又不好,也没和您说。”
“身子不好?”以往说他身子不好,他也认了,可是近日,他没觉得哪里不好,虽然为了保险起见,出了雅居仍旧以虚弱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