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黑厮,道:“老乡,贫僧观你,也有一把子力气。不说衣食无忧,但混个温饱,不成问题。”
“如何会去,投了这邪教,落得这般地步?”
黑厮冷笑不语,只是在面皮上,微微触动。
荀少彧定定的看着黑厮,摆了摆手,对几名僧人,道:“好生看押起来,不要怠慢了!”
…………
天色渐暗!
寺门院落,灯火通明!
荀少彧负手,面对着百数僧人。
圆亮低声,在一旁说道:“师弟,这些僧人,就是罗汉堂中,全部精通器械者,”
“他们通晓各类常制兵器,刀、枪、棍、棒,诸般精通!”
荀少彧的眼神,微微低沉,问道:“他们,都见过血了?”
这见过血,和没见过血,这完全就是两种不同概念。敢杀与不敢杀,在战力上,亦是迥然不同的。
圆亮稍有迟疑,道:“是的……”
在佛门之中,杀生为第一大戒!
圆亮和尚,不免有些迟疑。
“嗯!”
荀少彧了然颔首,似乎对此很是满意。
这些僧人,精通器械,对于人身构造,了如指掌。一旦下定了杀心,几乎人人都可一当十,杀伤惊人。
五百武僧,当初就是因为,放不开那一颗杀心。才在贼兵,连续的冲杀下,伤亡过半。
要是五百僧兵们,真起了搏杀之念,那些乌合之众,怎么可能挡得住!
“出发!”
荀少彧握着一柄戒刀,身形渐渐,隐没消逝。
“走!!”
几名罗汉,咬了咬牙。
这一次,当真是不成功,即成仁了!
荀少彧一身先天罗汉拳的根基,轻身功夫涉猎极深,步伐交错之际,隐约生风。
一百多僧众,一起夜袭贼军,当然是不可能的。
慈安寺四面,都在数千贼众包围之下。
贼军虽是久攻不下,但四面驻扎兵甲,一些斥候,也在随时盯着。
一旦动作过大,难保这些贼军,不会有了防范。
故而,荀少彧带着几位罗汉师兄,先行潜入到,贼军大营。
荀少彧一窜,就有二、三丈远,外家小成之境的功夫,恍如轻羽落地,不带一丝一毫声响。
对于一些大高手来说,这一处营寨,修建的十分多余。
这二、三十丈的距离,对于大高手们,不过就是几个起落,就可肆意往来。
营地简陋,只勉强搭出一个架子,看似并非十分用心。
但是,这营地距离,慈安寺正门,约有五、六十丈远。又恰恰超出了,弓弩簪射的范围。
看来,这贼将,亦是颇晓兵韬战略的。
这一念头,在荀少彧脑海中,转了一转。
真空教由陈广所立,教众鱼龙混杂,成员复杂,士、农、工、商,无所不包。
这从他们的衣甲中,可看出一二。
这些巡逻的兵卒们,衣甲制式都各自不一,大多以赤色为主。
荀少彧带着几位罗汉,悄然进了大营之内,看到的就是如此。
以这几人的功夫,不见得,能落叶无声。但亦不是刚刚摸了甲胄,没几日的贼兵,可以发现的。
夫战,勇气也!
荀少彧来到一处,较为规整的帐篷前,问道:“这里,就是贼将的军帐?”
这一处帐篷,是整个营地内,最大、最好的一处军帐。
荀少彧可不信,这位贼将,会是个爱兵如子的人物。
“是!”圆晦低声,应到。
圆晦和尚,拔出戒刀,警惕的周匝。
荀少彧果断喝道:“动手!”
几位罗汉,拔出戒刀,就地一滚,一招‘躺地刀’。直接割开了,牛皮帐篷,
铿!!
须臾间,兵器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
“有人偷营!!”
这一声叫喊,是彻底打破了,这一片大好清净。
“敌人……”
“偷营……”
在这些士卒的慌乱中,数十、上百僧人,一起冲向贼兵。
“恬躁!”荀少彧,身形如猎豹一般,刀光亮银。
几个起落,六、七名贼兵,脖子上都突然生出一道血痕。咽喉要害,被荀少彧锁住,生生扭断。
“杀!杀!”罗汉堂一众武僧,短兵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