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一队,百余兵卒,警惕的站在街道两侧。
踢!踏!踢!踏!
一匹匹战马,马蹄响动。
这是荀少彧,抄了数家大户,得来的最大收获。
他眸子闭眼,侧耳倾听,那回荡不休的厮杀声。
“在屠戮了几家大户之后,这些士卒,在忠诚上,应该没有问题了。”
一家大户的底蕴,不可忽视!
若非这些大户,为陈初九,供给物资无数。
自身疏于了防范,仅有数十家甲在侧护佑。让荀少彧抓住了机会,一一攻破、夷平大户六、七家。
就算占了出其不意,荀少彧的这些兵卒,也伤亡极大。
将近三百余众,就剩下现在的百余人了。
要知道,这些大户,可都是陈初九的铁杆支持者。
要钱、要物,少有不应,是有力臂助。损失一家,都够陈初九心疼许久,何况是六、七家之多。
这可真是,在陈初九的心上,狠狠的剜了一刀。
这些兵卒,大道理或许听不进去,但事关自家生死。他们当然不会认为,自己这些泥腿子的性命,会有数家大户,要来的重要。
荀少彧这一手,就是生生断绝了,他们的后路。
让这些兵卒,只能跟着他荀少彧,才有一线生机。
荀少彧耳中,那厮杀声,渐渐消退。
倏然,他睁开眼睑,冷冽的眸光,让周匝兵卒,心中愈发冷然。
“经过了两日厮杀,这双方兵卒,可谓是劳困交加,体力、精力,愈发到了顶点。只要轻轻一推,阵脚自乱。”
他呢喃道:“对我来说,正是破贼之机!”
陈初九分兵五路,再有一路填充的真空教众。
这每一路军兵,扣除老弱病残,能够形成战力的,最多不过两千。
在府城之内,陈初九的兵员,补充简单。但在素质上的缺陷,就不是这么容易,可以弥补出来的。
陈初九是越耗时间,自身越强,胜算越大。而这位四家豪族,则是万万耗不起的。
不在短期内,一槌定音。
这些豪族成事的可能,会愈发趋近渺茫。
“让左右准备,一旦陈堡,再起兵事,我等就从后方呼应,力求府兵首尾不能相顾,自乱阵脚。”
百数兵卒,精神一震,默默等待。
…………
“将军有命,”
“将军有命,”
“率先入陈堡者,银千两,升三级,”
一位传令兵,骑着一匹黄骠马,来回在军前,大声呼喊。
无论是虔诚如何,都是没有真金白银,这般赤裸裸的金银,动摇人心。
“银千两,升三级,”
“银千两,升三级,”
轰!!
波澜乍起,无数府兵的眼睛,刹那间变得通红。
在这乱世,一条人命的价钱,也不过数十两银子而已。
数十两银子,足够让三口之家,在两、三年之内,都衣食不愁。
而千两白银,大多数的村中地主,都未必会有这么多的积蓄。
这赏格,足以让府兵们,效死力,拼个舍生忘死了。
“杀啊!!”
“杀啊!!”
一队队府兵,似乎打了鸡血一般。
乱舞着手中上兵刃,发出一声声嗜血般欢呼。
望着墙下,那些攻击性十足的府兵们,陈虎脸色渐渐铁青。
“给我将他们赶下去,不要让这些杂碎,冲到墙上。”
他怒吼着,虎头刀寒光一闪,一截高梯,给劈成数段。
家甲们怒吼着,与攀登高梯的府兵们,生死相搏。
不时间,就有一具尸体,从墙头坠楼,或是从高梯上,摔落下去。
这一次的拼杀,府兵们的疯狂,出乎所有人意料。
不一会儿,在西墙驻守的陈家子弟,踉踉跄跄,来到陈虎身前。
“虎哥,虎哥,”
这陈家子弟,嚷嚷着:“西墙的真空教贼,似疯魔一般,西墙……西墙的兄弟们,都撑不住了……撑不住了啊!”
“虎哥,虎哥,”
这陈家子弟的话,让陈虎脸上一黑。
犹其是,周匝家甲们,神容明显有了些迟疑。
陈虎心中一横,
噗呲!!
“啊!!”这陈家子弟,头颅飞落。
血腔喷射二、三尺,一具无头尸体,无力的摔落。
陈虎冷冷,道:“扰乱军心者,立斩!!”
“是!!”
陈虎的果断杀伐,让家甲们一震,奋力拼杀。
“杀啊!!”突兀的,喊杀声大作。
府兵后方,不知为何,陡然而乱。烟尘席卷,人影重重,马蹄声喧嚣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