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潮水般的骑军涌到城外,也不知跟守军如何交涉的,片刻之后城门轰然打开,蹄音得得,战马鱼贯而入,令城中的气氛愈发凝重。
胡凤、拓跋剑静心凝听,有一队骑兵穿过街巷快速驰来。
拓跋剑提气跃墙头,只见巷子尽头出现了数十名精锐铁骑,风尘仆仆,骨子里透出一股睥睨凡人的铁血气质,就连外围警戒的禁军步卒都不敢阻拦。
为首的将领身披锦衣金甲,明显是位高权重的宿将,冷喝道:“尔等听清了,吾奉皇之命接收褒城一切防务,抗令不遵者斩!”
“皇?!”众士卒心底狂震,不约而同地拜服于地。
这时,那金甲悍将身后闪出一人,头角峥嵘,英气勃勃,正是傅惊涛。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孤零零的小院外,仰头望着拓跋剑,眼里半是惊讶半是疑惑,抱拳道:“拓跋兄,敢问我胡师妹可安然无恙?”
四目交接,拓跋剑脑海中闪过凌云峰落败的耻辱一幕,体内的剑气蠢蠢欲动,直接问道:“你的剑呢?”
傅惊涛失笑道:“你想跟我比剑?”
拓跋剑冷冷道:“你是怕了,还是输不起?”
傅惊涛揉了揉鼻子,无奈道:“我现在哪有时间跟你切磋?除了胡师妹,还得尽快找到潘美潘将军的下落。”
“傅师兄!”
胡凤快步绕出院门,见到傅惊涛的一刹那,眼眶就红了,数日来的生死压力以及惶恐委屈忽然找到渠道发泄,拉住他的手臂失声痛哭。她冒死突袭敌军,结果遭受重创丧失战力,身边又没有同伴照应,那种焦躁担忧非外人所能道也。
她毕竟只是一个少女,自幼在凌云城长大,倍受胡氏家族的呵护,可以说从未经历过外界的风雨,忽然间陷入如此险恶的境地,能坚持住不崩溃已是难能可贵了。当然,凡事有利有弊,经受住这一次的严考验后,她的意志将会愈加坚韧,心态愈加从容冷静,对于未来的武道修行极有益处。
傅惊涛安慰地轻拍她手背,柔声道:“堂堂胡大小姐,怎么就轻易哭鼻子了?别忘了,你可是要担任统兵大将,平定天下呢!”
胡凤抽噎道:“女孩子流眼泪是天经地义的好不好?师兄,公主是否平安脱险了?”
傅惊涛笑道:“赵师姐得她二哥亲自出手相救,漫天风雨早已消散。她惦记着你们的安危,央求皇派出亲信领军,先一步赶至褒城解围。最迟明日,你们便可以见面了。”
胡凤大吃一惊:“皇竟然以身犯险,赶到汉中化解危机?”
傅惊涛点点头道:“皇忽然杀出傥骆道,凭借万夫不当之勇,一举突入敌阵生擒了刘庆义,真真了不得!”蓦地察觉一缕寒意射来,眼眸一抬,皱眉道:“敢问何时得罪了拓跋兄?你似乎饱含恶意呀!”
拓跋剑看着紧挨在一起的胡凤和傅惊涛,妒火突突直燃,咬牙道:“你放开胡姑娘的手!”
“嗯?”傅惊涛愕然。
胡凤脸颊微红,如被炭火灼伤般缩回手臂,跺足道:“你这人好生无趣!我在跟师兄交流事情,你疯言疯语的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