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栋闷闷不乐地爬车,仰天躺倒,一副生无可恋的颓丧模样。
乔晖似笑非笑道:“这高四小姐骄傲如凤凰,普通男子难入她的眼界。吴兄你落魄时得美人援手,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哭丧着脸呢?”
吴栋嘴角牵动,苦笑道:“她的父亲就是高家家主!高伯父不知见过多少年青俊杰,怎会看得我这无权无势、无名无财的穷小子?她是光彩耀人的凤凰翱翔在天,我是平淡无奇的蝼蚁匍匐于地,差距之大何止千里!”
乔晖皱眉道:“所以,你决定放弃她了?”
吴栋以手掩面,闷声道:“不放弃又能如何?我哪一点能配她?琳妹若嫁给我,难道跟着我喝西北风吗?我的全部家当加起来,还买不起她穿的一条裙子!”
乔晖道:“只要两情相悦,何必在意身外俗物?”
吴栋道:“话说得轻巧!我一穷二白、籍籍无名,若是贸然闯进高家求亲,不被打断腿丢出大门才怪。”
乔晖缓缓道:“我认识一个人,他年幼时曾遭遇重创,造成元气亏损,经脉不畅,即使再怎么拼命练武,也远不如同龄人进步快,直到十四岁时仍是不入流的小人物。但他并没有抱怨命运不公,也没有自暴自弃,从不言败,日复一日的坚持修行,穷究武学道理,终于迎来命运的转机。他未满十六岁,便在内门大比中异军突起,击败众多世家天才,紧接着横扫各派精英强者,逆袭登顶,成为了大宋青云榜的头名状元!”
吴栋不知不觉间坐直身,讶然道:“你说的是傅惊涛?”
乔晖正色道:“是的。傅师兄被老天爷打压十几年都不言弃,最终逆天改命,成为江湖风云人物。与他遭遇的苦难相比,你这小小的挫折算什么?难道你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就甘心被女人看扁,做一辈子的孬种吗?”
吴栋明晓得他用的是激将计,还是被激得心火直燃,怒道:“我不是孬种!我绝不会低头认输!傅惊涛能做到的事,我吴栋也能做!”
乔晖轻飘飘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吴栋道:“我要……”慷慨激昂之声忽然停住,眼神迷茫,张大嘴巴楞了半响,一把抓住乔晖的胳膊,“你说我该做些什么好?”
乔晖翻了翻白眼,不紧不慢道:“你若想迎娶高四小姐,最大的障碍是什么?你该如何克服?如今有几分把握?你想明白了,便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
吴栋喃喃道:“高家以武立足,号令洛阳白道豪侠,不论老幼均习武强身,最在乎的自然是武功一项。可是我的吴家惊鸿刀法空有其形而无其神,如何能横扫高家儿郎,一举打动芳心?”苦恼地揪紧头发,恨不得立马跃升为绝世高手。
乔晖忍不住问道:“你祖父在世时刀法冠绝中原,怎么到了你这一代堕落这么快?难道他没把刀谱及口诀传下来吗?”
吴栋惨笑道:“我祖父创立的刀法首重悟性,光是熟记刀谱口诀作用有限。祖父过世后,我爹本想支撑起吴家大旗,但他连战连败,始终发挥不出家传刀法的真正威力,最后被逼封刀退隐。我自幼苦练刀术,立志要洗刷吴家的耻辱,可结果连高家最弱的一个都打不过。你说,我是不是太愚蠢了?”
乔晖轻抚下巴道:“你瞧着不像是愚笨之人啊。莫非刀法中的诀窍你没有悟透?假如我傅师兄在的话,以他的见识及头脑定能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