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宿醉醒来的赵燕容见到傅惊涛,脸色酡红,大概是记起了自己酒后失态的零星画面,眼神有几分羞恼,几分警告。傅惊涛能说什么?顾左右而言他,只当昨夜是梦幻一场。
用罢早饭,傅惊涛邀叶华宇、拓跋剑、殷怜怜、吴栋,纵马出城,直奔白马帮。
这次故地重游,傅惊涛的身份截然不同。他一踏入白马帮的地盘,郑鹏率人主动前来迎接。白马帮实属将门一脉,如何不晓得傅惊涛荣任带御器械的爆炸消息?包括郑鹏在内,众汉子看着那把耀眼闪光的御剑,下意识地整肃衣衫,恭恭敬敬如见天使。
傅惊涛请郑鹏单独议事,余者皆避开。待密室房门闭拢,郑鹏牙齿一咬,噗通屈膝跪倒,低声道:“傅校尉,郑某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出卖校尉的行踪,阁下遇袭一事跟我白马帮无关。”
傅惊涛心知他误会了,忙把郑鹏扶起,笑道:“郑大哥是要折杀我吗?如果我怀疑你的话,这回就是领着大队禁军登门了!”
郑鹏忐忑道:“你真的不怪我?”
傅惊涛道:“此事明明跟你无关,怪你有何意义?不必自寻烦恼。”
郑鹏吁了一口气,请傅惊涛座奉茶,半边屁股虚坐凳,背后凉飕飕浸透了冷汗。他还以为傅惊涛是来兴师问罪的,已做了最坏的打算,根本没有一丝反抗的念头。带御器械尽管职位不显,但人家可是佩带御剑行走,想杀谁就杀谁——整个大宋仅三人有此权力!假如傅惊涛认定白马帮有勾结契丹奸细、叛国投敌的嫌疑,他们数千弟子及家属都完了。
白马帮的生死存亡就在人家一念之间。
傅惊涛直截了当问道:“郑大哥,我前日请你们追查那批弩弓及战马的最终去向,不知有什么消息吗?”
郑鹏脸色忽红忽白,对面这位乃是皇城司新贵,天子跟前的大红人,偏生自己做二手军械的勾当,岂不是老鼠遇到了猫?苦着脸道:“校尉吩咐之事,郑某岂敢怠慢?经过连夜追查,我们认为有六处地点颇为可疑,或许隐藏有大批战马。”边说边递一张纸条,头写满了文字。
傅惊涛一看,再与萧德兴提供的名单相互对照,心知同时符合两项条件的,极可能就是萧赤狼等的藏身地点了。当下收起纸条,笑道:“这回若能灭掉契丹狼盟的骨干,我不会忘记郑大哥的功劳。”
郑鹏苦笑道:“郑某捅了天大的篓子,亡羊补牢,如何还敢奢谈什么功劳?只求我白马帮三千弟子及家属平安无事足矣。”顿了一顿,又道:“请校尉给个明话,皇城司是不是要动手收网了?”
傅惊涛对郑鹏焦虑担忧的眼眸,心底暗叹,沉声道:“皇已关注此案,我们得尽快有所交代!”
郑鹏是江湖打滚的老油条了,一听便晓得事情仍有一线转机,当机立断道:“校尉能否多宽限一天时间?白马帮的财产十成中让你拿走三成!”到了这时候,惟有花钱消灾。
傅惊涛失笑道:“郑大哥看我像是贪财枉法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