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劈落,双斧剧震。气流狂卷,飞沙走石。
姜浩云借着反弹之力倒跃三丈,铮的弹剑笑道:“一招!”
雄阔山举着双斧僵立原地,一条红色的血线自额头发际处冒起,经眉心、鼻梁直至下巴,恰好将整张脸平分为两片。他虽勉强封住杀招,但剑气透体而入,已然瞬间摧毁他的生机。
仅仅一招,这臭名昭著的西南巨寇便魂归地府。
众邪魔面面相觑,场中针落可闻。
叶华宇双手握拳,紧紧盯着意气飞扬的姜浩云,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仔细看去,一丛炽热的战火正在最深处猎猎燃烧!傅惊涛又是羡慕又是赞叹,喃喃道:“若有朝一日笑傲群雄,死而无憾!”
莫离眼见场中一片死寂,心里极为不快,沉声道:“姜浩云,说好了双方是切磋比试,你却依仗宝剑锋利痛下杀手,岂是名门正道所为?有种的你弃剑出场,我来称一称你的斤两!”说着踏步上前,内劲到处,直震得地面咚咚作响。他身为宗巍首徒,名头更胜过姜浩云三分,岂容对方独领风骚?
萧赤狼心底不由暗叹一声,此行的目的乃是夺取天竺古经,破坏大宋、吐蕃之盟,莫离的好勇斗狠其实全无意义。但是姜烈转眼即至,纵然是他再怎么不甘心,亦唯有承认行动失败了唯有保全实力图谋将来。
姜浩云傲然道:“莫离,本门武学包罗万象,深如湖海,并非只有剑术这一门冠绝武林!既然你开口求战,那姜某便以擒龙摘星手会一会你的战神拳!”
莫离冷冷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待会莫要后悔!”
姜浩云大笑道:“姜某难道是被吓大的吗?天时地利人和,你又占了哪一样?”
四目相接,仿佛无形的刀剑在空中铿锵撞击,火药味十足。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连串的烟花爆响,天空上炸开五颜六色的焰火,随即剑气冲天,寒芒四射,惨叫哀嚎声一路不绝。萧赤狼眼角抽搐,咬牙道:“是姜烈!撤!”袖袍一甩,毫不犹豫地领先向北奔去。洛冥含笑瞥了傅惊涛一眼,轻身飘起,却是率人奔向了南方。“姜烈”二字如同魔咒一般,数以百计的邪魔凶徒惶惶然全无斗志,呼啦作鸟兽散,顷刻间钻入密林不见,剩下满地狼藉不及收拾。
巴桑法王做了一个手势,众番僧自觉到他的身后整齐列队。
傅惊涛和叶华宇失声道:“掌门也来了?!”白玉蓉微微笑道:“两位小师弟不必紧张。待会拜见掌门时,你们越是从容大方,越会博得掌门欢心。”叶华宇面红耳赤,垂低视线,竟不敢直视那绝色丽容。傅惊涛厚着脸皮笑道:“白师姐美貌绝伦,心地善良,不愧是轩辕门的第一美女。”白玉蓉奇道:“这‘第一’什么的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是不是你胡诌捏造的?”傅惊涛忙道:“小弟绝非瞎说!师兄弟们都说白师姐不仅是本门第一美女,即使是在白道门派中,也有资格跻身前三甲。”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白玉蓉心花怒放,格格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位长老调教的?日后进了内门,记得来找师姐聊聊天。”傅惊涛道:“小弟姓傅,名惊涛。这位是我四师弟叶华宇。我们都拜在费成霖费长老门下习练武艺。”
姜浩云淡淡道:“听闻费长老经常出门游山玩水,对座下弟子疏于管教。若缺乏名师的指点和监督,任何人想通过内门弟子的考核都难如登天。”不理会两少年难看的脸色,自顾自道:“据我所知,不算各类执事、传功长老及七大家族长辈,目前外门长老共有二百二十六位,每一位都收有徒弟。内门弟子的入门考核每次约有一千人参加,最终仅选取五十人左右。依我看,你们俩怕是难以跻身前五十啊。”
轩辕门门徒虽众,但真正获传上乘心法及绝技的,仅限于凌云峰上修行的内门弟子。而记名弟子修炼的乃是基础武学,无法接触到轩辕门的核心秘密,一旦内门选拔失手,从此籍籍无名。因此,每一次内门考核的选拔都极为激烈,甚至会有人重伤毙命。只有斗志、内力、武功和临场应变能力都出类拔萃的武者,才有机会击败竞争对手,挤过那通往武学巅峰的独木桥。
傅惊涛、叶华宇被迎头一记闷棍,不由大为沮丧。
巴桑法王忽道:“轩辕门人才济济,多一两个少一两个没关系。你们两位如想继续武道修行,不妨加入我密宗雪龙寺如何?本国师愿将龙虎般若神功、如来神掌、大手印、密宗法咒等倾囊相授,绝不藏私。不出十年你们便可名震天下!”
傅惊涛、叶华宇做梦都想不到会有这种好事落到头上,失声道:“真的吗?你不是在骗我们吧?”
巴桑法王道:“本法王言出如山,又何须诓骗你们!”
姜浩云和白玉蓉相视一眼,均是纳闷不解,莫非这两少年竟有什么特异之处,令巴桑法王动了惜才之念?白玉蓉笑道:“我这两位师弟能得国师青睐,实乃三生有幸!不过他们现为轩辕门弟子,又怎能自作主张改换门庭,欺师背祖?”
“说得好!”话音落处,姜烈领着一行人飞身落地,包括云中侯、黄云鹏等在内。姜烈目光炯炯有神,朗声道:“我轩辕门弟子数万,哪一个不是对门派忠心耿耿,赤诚如一?本门武学浩如烟海,即使是天纵奇才,穷其一生所能领悟的百不足一,又何必艳羡他人武技,邯郸学步?巴桑法王,我敬你远来是客,但强抢我门下弟子则万万不行!”语气铿锵,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