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丝发披肩，腰间的丝绦也在她挣脱的时候留在了他手里，这衣衫不整的模样，别提有多诱人。

李长夜将宝剑随手一丢，含笑朝她招了招手。

钟迟迟站在原地没有动，眉梢轻挑，曼声道：“陛下，民女可以告退了吗？”

李长夜笑道：“你这模样走出去，是想要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寡人睡了你么？”

钟迟迟扬眉一笑，反问道：“怎么？陛下不喜欢么？”

李长夜觉得自己仿佛摸到了一点她的脾性，玩味地笑了笑，道：“寡人自然喜欢，就怕李长暮不太喜欢！”

钟迟迟沉默了片刻，乖巧地朝他走来。

她真的听话了，李长夜又觉得有些憋闷，语气也淡了下来：“坐下！”

她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脸，但还是听话地坐了下来。

李长夜捧起她如墨的青丝，忍不住抚摸了几下，看似柔媚，实则冰凉，这种触感却格外地令他着迷，直到她有些不耐烦地问了一句：“陛下还要摸多久？”他才轻笑一声，握住她的头发，轻柔挽起。

她似乎觉得有点好玩，笑着调侃道：“没想到陛下还会为女子挽发，后宫的娘娘们可真是有福！”

长发盘起，用玉簪固定，娴熟得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李长夜把头凑到她脸侧，蹭了蹭她的脸，轻笑道：“她们可没你这么有福……”

她站起身，转身面对着他，笑得有些漫不经心：“那我可真是荣幸！”

李长夜将丝绦绕过她的腰肢时，双手如同拥抱一样环住了她，这样亲昵的姿态让他心中一荡，一时不舍得松手，便搂着她低头道：“明天三月三，太后令云安长公主在芙蓉园开曲江宴，宴请京城诸姓贵女，你要不要一起来？”

她将手按在他胸口，轻轻一推，似笑非笑道：“陛下都说了是宴请贵女，迟迟一介民女，去凑什么热闹？”

李长夜也不勉强，低下头，一边慢条斯理地替她系着丝绦，一边笑道：“寡人说你是贵女，你便比所有人都尊贵！”

她明眸微闪，笑得有些淘气模样：“所以陛下改变主意，打算认我做义妹了？”

李长夜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道：“想得美！”

她揉了揉脸，似嗔非嗔地睨了他一眼：“到底什么宴？”

“好像是给寡人选后吧？”李长夜回答得漫不经心。

她眸光俏转，问道：“陛下选后，我去做什么？”

他勾了勾唇，道：“去陪寡人选后！”

她看看身上都收拾整齐了，便退后一步，干净利落地回答道：“不去！”

李长夜坐了回去，唇角噙着一丝笑意，看着她道：“你不去的话，说不准寡人一高兴，就给李长暮选个王妃回去！”

她默了片刻，幽幽道：“陛下怎么这么喜欢拿长暮哥哥来威胁我？”

“当然是因为有用了！”李长夜淡淡笑道。

有用是有用，可每次用着他也不太爽。

她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来，勾了勾唇角，语气凉凉道：“去就去吧！不过迟迟出身乡野，不懂什么规矩，要是出了什么差错——”

“有寡人在，一定不会让你出差错！”他笑道。

钟迟迟看了他一眼，道：“那我可以告退了吗？”

李长夜笑着点了点头，吩咐道：“送钟娘子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