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
少许之后。
“兄长。”二渠帅杨奉站起身来,嘶哑着嗓音对着郭大言道:“官军如此霍乱军心,若是在固守下去,弟怕日久恐生祸患,目下这般情况,久守只怕是不可行了,需得是打上一两场硬仗,安定军心。”
“二弟的意思是?”
杨奉眯着眼睛,冷冷道:“劫营!”
郭大深吸口气,摇头道:“王匡麾下有泰山军,鲍信亦是能征惯战之辈,此二人当年都是何进帐下的佐官,皆非善与之人,偷袭他们的营寨,我怕胜算不高啊”
杨奉捋着下巴上的羊毛胡子,慢条斯理的道:“王匡和鲍信虽然不好对付,但大哥难道忘了,随他们而来的,还有一个陶商,据说此人不过是徐州陶谦膝下一孺子,年仅弱冠,屁大点的崽子,又有多难对付?咱们不妨劫他的营寨,定有胜算!”
郭大闻言似是来了精神。
欺软怕硬,一向就是杨奉的行事作风郭大最欣赏的就是他这一点。
他猛的站起身来,在厅堂内翻来覆去的走了好几圈,一边想一边思量,似是在权衡个中利弊。
半晌之后。
“可行!”郭大用右拳重重地一击打自己的左掌,缓缓低头道:“区区一介竖子,想是要比鲍信和王匡等人容易对付许多就依照二弟之言速速派人请卦师来,占上一卦!择一吉时,咱们去偷这陶商的营寨!”
郭大等人在自波城内,养了一个卦师,每逢要临阵出征,便派人请卦师来为其问天卜卦,选择良辰吉时出兵。
实打实的迷信崇拜者,跳大绳的脑残粉。
郭大等人找卦师算卦,安排偷袭徐州军营的时间,而此刻陶商却正在皇甫嵩的帐篷内,给他看一面自己命人刚刚赶制绣出来的大旗。
“汉,御史中丞,都乡侯、曾领左将军,曾任冀州牧,领天下兵马大元帅,皇甫。”陶商一字一顿的给皇甫嵩念着旗帜上的字,然后方才转头微笑,询问道:“老师,您觉的怎么样?”
皇甫嵩的脸色被憋的通红,不是因为欣喜,是很不好意思的那种别的也就算了哪有往自己纛旗上绣“曾任”什么什么官职的。
“不怎么样”皇甫嵩喃喃道:“老夫现在只是挂着御史中丞的官职,那左将军、冀州牧都是昔日的敕封,早就被免了何必还写在纛旗上?还有这天下兵马大元帅这说的是谁啊?老夫好像从没当过这个吧?”
陶商淡淡一笑,轻道:“晚辈这不是想给您壮壮声势么。”
皇甫嵩现在有点后悔那日帮陶商探讨破解白波军的法子,他告诉陶商乱彼军心陶商倒是深刻贯彻了皇甫嵩话中之意。
贯彻到皇甫嵩的这张老脸,也要被陶商拿出来刷偏偏皇甫嵩还没法拒绝,谁让那日他自己夸陶商损招多,让他随便用。
老头今天自食其果了。
“壮声势,那也不能胡编啊。”皇甫嵩感慨着摇头道:“就写个汉都乡侯,皇甫嵩,便够了。”
陶商闻言疑惑道:“老师确定要把这些名头都删了?晚辈笃定这些名头绣在纛旗上,一旦架在两军阵中,白波军吓都吓死他们。”
皇甫嵩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缓缓的道:“吓不吓的死老夫说不好,老夫只知道这一纛旗一旦被架出去,老夫自己就得被恶心死好孩子,你用老夫的名头出去糊弄人不要紧,但你给老夫留些面皮行吗?老夫还想多活几年,择一日子跟亲人团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