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
驿馆之内,众人寻找了一处大厅,依照宾主之位坐下。
陶谦坐在主位上,犹自如同愤怒的公牛一样喘着粗气,糜竺和曹豹则是尴尬的在一旁陪着笑脸。
诸葛玄、诸葛瑾和诸葛亮叔侄三人则是并列于一排诸葛瑾的衣衫依旧是显得有些凌乱,泪水还在眼眶中打着转,适才的场面还是令他颇感触目惊心。
陶商和郭嘉两人则是臊眉耷目的坐在对面的另一侧,郭嘉还算好,没什么大事。
陶商可就惨了,身上挨了几记重重的扁拐不过,后脑勺还没陶谦一记老拳揍的嗡嗡直响。
浑身上下犹如散了架一般的疼。
自己劳心劳力的替徐州挽留人才,他还打人。
什么爹啊,这么坑儿子!
此时此刻,误会已经解释开了,陶谦的气消了不好,但他依旧是不满的看着陶商,时不时的狠狠的用眼神唰他一下!
“诸葛公,今天这事,着实是个误会。老夫替这忤逆子,跟你说个不是。”
诸葛玄闻言,连道不敢。
“不过诸葛公,商儿行事虽有不当之处,但令侄儿违背了汉律法纪,确是事实,说起来商儿只是留下他在徐州娶妻生子,于情于理,倒也没什么不对,严格来说,此举对令侄儿甚至还是有些偏颇的。”
诸葛玄心下虽然是有点不服气,但陶家父子现在紧紧攥住“逃税”这一条罪名不放,只把老头也是弄的无可奈何。
“多谢陶使君的厚意,老夫和侄儿回去,定当三省吾身,以省今日之罪责。”
陶谦慢悠悠的道:“那倒也不必,只是诸葛公,老夫这徐州之地,不知究竟是有何事慢待了你诸葛氏?惹的你非要举众南迁?”
诸葛玄长叹口气,道:“回使君话,非是老夫执意要走,只是后将军袁术已是表奏老夫为豫章太守,仕途前程为其一,二则老夫也着实是得罪不起袁术,第三南方较之中原相对安定一些,老夫举族迁移,也不过是为了保全族人,何罪之有啊?”
陶谦闻言点了点头,道:“商儿,诸葛公情义深切,实在不行,便让他们南迁吧。”
陶商挑了挑眉,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陶谦突然跑到驿馆亲自盘问诸葛氏迁族之事,适才又对自己一顿狂扁,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变故,但看老头的样子,眼下应该是不方便直说。
但若是就这么放走了诸葛亮,陶商绝对不答应。
“不行!”
陶商直接出口拒绝,却是连陶谦的面子也不给。
诸葛玄闻之不由诧异,奇道:“太平公子,我诸葛氏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你为何执意要咬着我等不放?”
咬着?!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
陶商沉默了半晌,突然道:“非是我执意与诸葛公过不去,实乃是陶某视汉朝法纪为天,眼里容不得一颗的沙子,不得已而得罪了您……”
诸葛玄听他说的大义凌然,哼了哼没吭声。
“还有一件事,就是陶某着实欣赏令侄儿之聪慧敏学,想把他留在徐州收为弟子,日后其若出仕,陶某则必委以重任,绝不相负!”
一句话说出来,只把诸葛玄弄愣了,莫名其妙的看向诸葛瑾。
诸葛瑾也是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疑惑道:“欣赏瑾之才学的人,确实是有不少,不过像陶公子这样要收我做弟子的,我还真是第一次碰上……咱俩岁数好像差不多大吧?”
陶商闻言乐了,摇了摇头对诸葛瑾道:“诸葛兄误会了,我说的人不是你。”
诸葛瑾疑惑的四下扫视了一圈,不解的道:“这满厅中人,除了我就是我二弟,你说的还能是谁……”
说到这,却见诸葛瑾的脸色突然一变。
“你要祸祸的人,是我二弟耶?”
诸葛瑾这话令陶商很不开心。
什么叫祸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