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军中,袁术在两马所拉的大战车上,身披铜黄色的上品甲胄,手中的佩剑矗地,一副指点江山的嘚瑟模样站在车上,正微眯双眼,极目眺望。
远处濡须坞堡垒的轮廓正逐渐变的清晰起来,但见那堡垒建的位置很是妥帖,掐住了山水之口,正中咽喉位置,堡垒的上空旌旗飘扬,仿佛在向着自己挥拳示威。
堡垒之上,金陵军严阵以待,肃穆森然。
袁术的眸子中露出了几分杀机,他一边冷笑,一边咬牙切齿的想道:“陶家小儿,安敢如此羞辱于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这十万大军的兵峰,就凭你这区区四万多的人马和一座破石头城,又能坚持到几时?待会踏平你这濡须坞,袁某要亲自斩下你的狗头!”
眼看着以孙家军为前部的袁军正急速靠近,陶商深深的吸了口气,定了定心神,冲着身后的陈登吩咐道:“开始吧。”
陈登漠然的拱手回礼,然后冲着身后的传令兵,道:“吹角!”
“呜呜呜!”
天上地下,金陵城特质的号角声乃是独一无二的,声音虽不是最响,但因为铜铁的高质却能吹出最厚重的声音,那声音极具感染性,传入人的心中,仿佛能燃烧一个男人浑身所有的血液,令人热血沸腾。
伴随着金陵角的响声,灼热的杀意开始从每一名金陵士兵的眼眸中宣泄了出来!
徐晃没有出战于阵前,他此刻站在濡须坞的城头,安排布置做最后的一击,不过却手痒难耐,就换了一个套路,以另一种方式当先动手了!
徐公明从手下士卒的手上接过一柄铁胎弓,徐晃颠了颠分量,然后弯弓搭箭,遥遥的对准敌方军阵中一名骑马随着步兵将士向前猛冲的将领,五石强弓缓缓张开,直到拉的犹如满月一般,锋利的箭头已经锁定了孙家军中那名猛冲的悍将!
顷刻之间,突见徐晃拉弦的手松开了!
随着“嗖!”的一声哨响,锋利的弓箭夹杂着五石弓拉满的巨力,带着锐利的尖啸声直奔着那名将领射去,寒光一闪,只听“噗嗤”一声!竟然是穿透铜盔,正中那将的脑门。
那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孙家军的军司马祖茂。
祖茂连哼都没来及哼上一声,身子向后一仰,直接栽倒下马,气绝身亡。
祖茂身边的孙家军士兵们顿时大惊失色。
如此远的距离,竟然还有如此穿透力,不但需要强弓,更是需要巨大的臂力,如此手段着实是恐怖!
而随着徐晃的第一箭射出,濡须坞堡垒上的士兵们亦是开始张弓搭箭,大黄弩亦是纷纷激射,无数的弓箭和弩箭犹如遮天蔽日的候鸟群一样,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孙家军的阵中射杀而去。
“嗖”
“嗖”
“嗖”
无数的利箭,犹如夺命的阴阳帖,一张一张,一纸一纸,分别递送到了那些先锋士兵们的手中,勾走了他们的命与魂魄。
黄盖手持一柄铁盾,一面遮挡着袭来的箭雨,一面催促孙家军的士卒。
“上!都上!那濡须坞不过一石堆之城,无险可守!避过这一阵箭雨,到了城下,便可建功!”
孙家军的士卒们在黄盖的鼓舞下,奋力的突破了金陵军的箭雨,向着濡须坞艰难的继续冲锋,虽然这一路上不断的在丢下尸体与伤患,但却也丝毫没有阻拦的住他们的脚步。
浑以为冲过了金陵军在石墙上放射的箭雨,阳光便会照射到孙家军,却不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是更深一层的黑暗。
等在他们面前的,是金陵城的中军。
而在金陵城中军最前方的,却是三支犹如鬼魅一样的恐怖军队。
许褚所率领的三千虎卫军。
徐荣代韩浩率领的三千泰山军。
陶基所率领的两千丹阳兵。
金陵铁矿的巨大产出,已经足够让陶商的普通士兵穿上甲胄,那这七千最精锐的部队,试想陶商会如何武装他们?
最精良的头盔。
最锋利的战刀、长戟、双戟、大斧、长朔等武器。
最厚重的甲胄。
陶公子不缺铁,更是不缺装备!
他恨不能把这八千人,都武装成未来战士!
纯纯的重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