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有的时候不狠不行啊……看看人家刘大佬!
陶商心中有想法,但郭嘉所想的却是比陶商更深一个层次。
郭浪子定定的看着蒯越,嘴角不由挂起冷笑。
好一招扮猪吃虎,狐假虎威之法!
襄阳望族蒯氏和蔡氏,借着帮助刘表收拾宗族,实则却是在扩大两族在荆州的根本实力。
刘表招来宗贼首领五十五家的头领,需得用谁?蒯氏和蔡氏!
杀了宗贼首领,刘表欲要收编五十五家宗贼的从众,人手根本不会够用!这个时候可用谁来?蒯氏和蔡氏。
等收编完这五十五家宗族从众的人马之后,那些兵到底算是谁收服的?
是刘表?还是襄阳两大望族?
嘿嘿,此事如此运作,待收编完宗族降众之后,刘表连任命根本都不需任命了,襄阳大军的兵权,基本就是落在蔡、蒯两家的手中了。
三家分权么?
刘表是不简单,但更厉害的,却是蒯氏与蔡氏两大望族。
荆州之地,内部也甚不消停啊。
相比之下,徐州内部的复杂程度……算不错了。
郭嘉转过头去,跟陶商对视两眼,二人心照不宣,都从对方的眼眸中读出了彼此心中的想法。
眼前的这个人,着实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若是生活在徐州,陶商和郭嘉一定不做他想七天之内就地弄死!绝不拖延到下个礼拜!
但既然对方是刘表的手下……
那大家就交个好朋友吧。
想到这,陶商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一副真挚的笑容,道:“听蒯先生适才的言下之意,刘荆州似是有意乘着袁术与陶某交锋,夺取南阳郡?”
蒯越一边捋顺着胡须,一边笑道:“荆州七郡之地,独缺南阳,我主夜不能寐,寝食不宁,如越估计的不错,刘荆州此刻已经起兵去进攻南阳,届时我主还会断了南阳郡通往东南的粮道,扰乱袁术的大后方……以越度之,袁术一旦知道消息之后,便会作速撤军去夺南阳,届时公子与刘荆州两路夹击,必可战胜袁术,以竟全功。”
陶商闻言眉毛一挑,心中暗自思量。
看来,刘表此番派遣蒯越前来,似乎不是仅仅要卖自己一个人情这么简单。
不过这话陶商不方便直接去问蒯越。
主忧臣辱,陈登代表陶商问出了其心中的疑问。
“刘荆州既然意图夺取南阳郡,乘着袁术驻兵东南,直接出兵抢回去就是了,又何必特意来告知我主?若是真要卖我主一个人情,又何须派来先生这样的荆州重镇?此举着实令人揣测,先生若有诚心,不妨告知我主刘荆州真意如何?”
蒯越的面色一正,义正言辞道:“陈元龙不愧是徐州士族魁首,果然了得!越深感佩服……不错,若只是要卖公子一个顺水人情,完全无需越亲自前来,但我家刘荆州却是有意借此良机,与太平公子结交一下。如今天下纷乱,豺狼四起,烟火弥漫,以至狼行狗肺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辈纷纷秉政,而真正的贤能股肱,忠臣义士,却不得不潜身缩首,静待天时,以求报效朝廷,拯救苍生于水火之苦……”
蒯越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却见郭嘉的两只眼睛顿时睁的浑圆。
姓郭的转头看了看陶商,又看了看蒯越,颇有些不确定的道:“蒯先生适才所说的贤能股肱,忠臣义士,指的该不会是……”
蒯越冲着陶商微微一欠身,爽朗道:“指的正是陶府君!”
“呕……”
郭嘉一阵恶心,不由得有些反胃干呕。
蒯越见状顿时一惊,忙关切道:“郭先生身体不适?”
郭嘉虚弱的用旁光扫了陶商一眼,摆了摆手道:“老毛病了,隔三差五的犯,不妨事,不妨事。”
陶商的脸色略有些不善。
郭嘉这小子最近过的消停了,颇有些欠收拾。
蒯越关切的跟郭嘉说了几个治反胃的药方后,方才继续对陶商道:“我家刘荆州乃是汉室宗亲,鲁恭王之后,少年时便知名于世,与汝南陈翔、鲁国孔昱、山阳檀敷同列八俊,贤名广布天下,而陶府君年不足双十,便已是一郡之长,与天下诸侯并列,且有许子将十句金评,雅号太平公子……越说句吹捧之言,陶府君与刘荆州,可谓是我大汉朝的南天双柱,又皆是天下闻名的雅量之人,君子之士……若是不结为盟友,成唇齿邦交,岂不可惜?”
“结盟?”陶商闻言顿时愣住了:“刘荆州想要与我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