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对李傕的耐心着实有限,但却又不能不劝解。
贾老头现在的心中,很是郁闷。
李傕其实也不太舒服。
他本以为自己的想法极为高端,没想到一说出来,就让贾诩驳斥个体无完肤。
偏偏人家说的还挺有道理,让自己无法反驳好厉害的样子。
李傕满心不爽的走了,他志得意满而来,无精打采而去。
李傕的背影方一消失在贾诩的帐篷口,贾诩就立刻对着帐篷外喊道:“贾哲!贾哲在吗?让他速速来老夫这里一趟。”
贾哲是贾诩老家的亲信嫡系,他跟了贾诩二十五年,可以说对贾诩忠心耿耿,同时也是贾诩在这个世界上少有的能够相信的人之一。
过了大概三炷香的功夫,便见一个半大老爷子走进了贾诩的帐篷,毕恭毕敬道:“主人,您招呼我?”
贾诩对着贾哲吩咐道:“现在有个急事,得要你去速办,你也不要留在军中陪老夫了,赶紧回长安去,把老夫的家眷还有你自己的家眷,统统搬迁回姑臧的老宅子去!一刻也不要耽搁长安的宅子和田地,你就做主随意的处理一下,不用卖出多高价,最重要的是赶紧出手,能多快有多块,亏点也不打紧,知道了吗?”
贾哲深深的吸了口气:“主人,您又看出了什么是董卓军是要完了吗?”
贾诩摇了摇头,道:“完倒是不至于,不过老夫有感觉,董相国怕是活不了多久了,他现在是外表精神亢奋,内里虚弱糊涂若是换成头两年,李傕联合凉州诸将中伤吕布,以相国的阅历和老道,断然不会因为些许谗言而草率的做出斥责吕布之举依老夫看,那五石散十之**是有贼人故意布局要弄死相国而精心准备的,而且相国已是深中其计,旁人怕是也劝不得老夫前几天看相国的样子,就似有点回光返照之相,如今听了李傕的话,更加验证了老夫的猜想。”
贾哲对贾诩的安排布置感到非常的佩服,问道:“主人让李傕联合凉州诸将中伤吕布,原来这真意是在试探相国的情况?”
贾诩叹息道:“不错,多想一些,多做些布局,咱们姓贾的才能在这个乱世活的长久些相国若死,凉州的马腾和韩遂必然造反!他们两个昔日本就是叛逆之贼,相国在日,其能威慑凉州令他们不敢妄动,但相国一旦去了,这事可就是说不准成了还有吕布军和凉州军,现在已然是水火之势,相国一旦身死,他们为争权柄也必然内讧,长安不日则将腥风血雨,早早把家眷撤走,是对的。”
说到这,贾诩顿了顿对贾哲道:“送家眷回老宅后,你也不要回来了,等老夫的信便是。”
贾哲听到这有些紧张了:“主人,长安时局若是如此凶险,你不如也想办法回去吧。”
贾诩摇了摇头,道:“时局虽险,但于老夫却无碍事,老夫现在已经有能力可把李傕当保命符,必要之时,助他上位也不是不可你放心的办你的事去吧,不必过分挂怀老夫不过可惜呀,李儒被相国留在了长安监管天子,若是他在,说不定还能稳住凉州军中的形势,可惜董相国经营多年的天下第一军势,旦夕之间四分五裂这或许便是命数吧那个用五石散算计相国的人,究竟会是谁呢?如此毒辣手段,只怕尚还在老夫之上。”
下话,贾诩当着贾哲的面没有说。
这样的毒人当真不该存活于世,他娘的应该天打五雷轰。
“阿嚏!”
陶商重重的打了个喷嚏,然后使劲的揉了揉鼻子,不解看向天空。
天色虽然已经暗了,但也不是很凉啊?
而且自己既不头疼也不脑热的,怎么就会突然打了这么大一个喷嚏呢?
难不成有小人在暗中作祟乎?
郭嘉在他身后,看着陶商略显疑惑的神情,笑道:“坏事做多了,心里没底了是吧?郭某估计也是有人咒你呢,希望你遭雷劈。”
陶商有点不太高兴了:“我有一句自创的座右铭: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陶某为人如此慷慨豪迈,侠骨柔肠,谁这么不长眼,居然咒我?这不是要引起天下士族和百姓的公愤么!”
郭嘉“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无奈道:“要点脸吧,郭某都替你感到惭愧你那句座右铭是孔圣人说的,什么时候又成了你的自创?”
陶商抬头看了看天色,但见乌云密布,今夜似乎会有瓢泼大雨。
“许褚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郭嘉闻言笑笑,道:“准备好了,而且曹操和袁绍也都回了信,会按照约定的时辰派兵前来攻打吕布的后军,再加上今夜的大雨,吕布今夜必败无疑,咱们稍后只需静观好戏便是。”
二人正说话间,突听远处骤然一阵马蹄声响起,伴随着“呜呜啊啊”的嚎叫声,隐隐便见并州军的兵马去而复返,正冲着徐州军的大营汹涌而来。
曹豹身为徐州军的主将,其遥遥的看到并州军的军容,却是惊骇的面色煞白,他的双腿此刻竟然是在不由自主的打着摆子,看那模样仿佛站都要站不住了。
这也难怪,曹豹并没有经过大的阵仗,这些年平贼剿匪,也不过是在徐州境内处理一些疥癞之疾,去年虽陶谦平定阙薛,已经算是他人生中难得的硬仗,而与并州军这种天下强兵对战的经验,曹豹完全没有。
若论及真实本领,连陶谦和笮融都比他强上许多,更别说是威震天下的吕布。
陶商看着曹豹胆战心惊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丝毫的瞧不起,心中很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