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严白虎的使者出来向自己投降,连陶商也有些发懵了。
刚才还战的那般激烈,怎么一下子就要投降了?
陶应则不管不顾,他在一旁跳脚兴奋的道:“你们看看!看看!陶某说言不虚也!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严白虎虽然是贼寇,但也是懂大礼的,明大势的可惜啊,他们是自己投降过来的大哥,你适才着实是应该让弟去说严白虎来降的,如此岂不成就了一段千古佳话?兄啊,你着实是忒小心了!”
陶商无奈的一笑。
看来在这次事件上,自己确实是比陶应看的差了一些。
少时,那名双手捧着白绫的壮汉走到了陶商面前,他双手高举过头顶,对着陶商高声言道。
“在下严與,奉家兄严虎之命,特来向太平公子请降!白虎寨一万一千三十七口,愿以太平公子为尊。”
陶商上下打量了严與几眼,心下恍然。
原来这汉子是严白虎的弟弟。
“你兄长,严白虎想要投降于我?”
严與恭敬的回答道:“回太平公子的话,白虎寨上下共计一万人,乃因天下纷乱不得已而入的草莽,数年来枯守于深山,只为守得明主到来,今日终盼得太平公子莅临,多年来夙愿得偿,全寨上下喜不自胜,我大兄的意思,从今往后,整个白虎寨愿为公子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话说的虽然漂亮,但多少是沾了一些粉饰,什么守得明主,纯属扯犊子其根本原因还是趋炎附势,趋利避害而已。
陶商摸了摸下巴,疑惑的眯起眼睛,低沉道:“你说严白虎多年来,一直在等候明主的到来?”
严與重重的点头道:“是!”
“那他凭什么就认为陶某就是明主了?”
严與笑呵呵的回道:“家兄严虎,虽不如太平公子声名震天下!但也算是江南英豪,家兄被众人拥为东吴德王,放眼整个吴郡,能与家兄并肩而立的人着实少之又少可今日晌午一战,太平公子麾下的兵马却能与吴兄的德王亲军打的有来有往,针锋相对不相伯仲!真乃如同古之孙膑斗庞涓一样的精彩,两方各种手段层出不穷,用奇不绝,令在下目不暇接,真乃是江南之地,数年来少有的旷世鏖战。”
这一番话说完,别说是陶商,就算是许褚、李通等人,哪怕是陶应,都想要吐了。
就晌午那一段放火浇水的斗殴零死零伤,还整出个目不暇接?旷世鏖战!?这不是埋汰人么?
陶商恨不能一巴掌抽死严與。
严白虎是故意让他来恶心人的么。
好久没这么有杀意了。
严與好像看不出个眉眼高低,嘴中依旧是没深没浅的吹着此战的马屁。
陶商实在是感觉臊得慌,他伸出手,组织了严與的话头,道:“严白虎想投降也可以,你回去转告他,让他拿出归顺的诚意。”
严與忙道:“敢问公子,何为诚意?”
“让你们的严寨主领着麾下的青壮出白虎寨,亲自向我投诚。”
严與吹捧自己的话虽然不太中听,但既然对方愿意投诚过来的话,陶商还是比较愿意接受的。
金陵城目前的赋税和粮秣收成足矣支撑陶商继续扩充军队,而且吴郡在收拢过来之后,陶商打算和发展丹阳郡一样的对其进行改革发展。
沿江的两郡共占三十多个县城,若是改革成功,赋税和粮收与现在更不可同日而语,因此,陶商需要有更多的兵马进行两郡的管理与防御。
白虎寨的这一万多人,和当初的白波黄巾军一样,当中也应该是老有少,有壮有弱。
但就算是保守的估计,从当中抽调出三成的精壮,想必应该是不难的。
毕竟都是常年啸聚于山林间的悍匪,总体的战斗力肯定是比一般老百姓要强,至少拿过来后不用当新兵蛋子一样的从基本操练,本身多少还是有些战力的。
陶商说话虽然直接,但他的要求也算是合情合理,而且太平公子的君子之命也算是天下知名,想来不会故意阴严白虎的。
严與立刻点头哈腰的答应了他,然后转回了白虎寨去向他的兄长严白虎汇报。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厚,白虎寨的寨门再一次的打开了。
严白虎在一众亲信的拱卫下,率众亲自来向陶商投诚。
严白虎的面相瘦削,长长的胡须浓重的眼袋,相貌多少有点像是个奸诈师爷,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打扮装饰。
此獠的头上包裹着一大块红巾,侧面还别着一朵花,腰上系着虎皮裙,身后披着一席可以拖了地的红色大披风。
这幅装扮就犹如山寨版的齐天大圣转世一样,拉风的不要不要的。
一见了陶商,便见严白虎单膝跪地,对着陶商高呼抱拳,恭敬道:“臣,东吴德王严白虎见过上君!”
“噗!”
这一嗓子,直接给陶商喊懵了。
他心虚的四下看了看,然后上前一把抓起严白虎,低沉着嗓子道:“老小子,你刚才管陶某叫什么?”
严白虎义正言辞的肯定道:“叫上君啊。”
“胡闹!”
陶商皱了皱,低沉道:“这种称呼怎么可以乱叫呢?姓严的,我跟你不熟好吧!你这么瞎叫唤,很容易让人误会的,你是故意来毁陶某的吗?”
严白虎显然是有备而来,他笑呵呵的站起身,恭敬给陶商算了一笔账。
“上君,臣乃是众望所归的东吴德王,坐下的诸将,最次的那也得是有个四镇四征的名头,您这马上就要给臣当主公了,我若是不叫您一声上君,却是又该叫什么呢?论资排辈,您当得起这一声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