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二年六月末,袁耀在刘勋的谏言下,率众突破重围,放弃寿春,北上直奔汝南郡而走。
但在孙策和吕布的攻势下,即使是弃城而走,也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
孙策与吕布,再加上程普,黄盖,陈武,韩当,周瑜,张辽,高顺,魏续各自统领一军,从十个方向尾随追击,猛攻袁耀的兵马后方。
袁耀麾下的近六万军众在刘勋和张勋的统领下拼死抵抗,但依旧是大败,淮南兵散的散降的降,最终跟在袁耀身边的兵卒,仅不到三万,几乎丢失了一半。
金箔财帛,粮草辎重,战马军械丢失的更是数不胜数。
可怜袁氏当年何等威风,今日却沦落至此。
在如此巨大的损失与牺牲之下,袁耀最终脱离的了孙,吕二人的魔掌,奔出了淮南境内。
可惜的是付出的代价却着实是太大了些,损失也着实太大了些。
而淮南的九江、庐江等地,经此一战后,被吕布和孙策二人彻底的掌控。
二人分工明确,划地而治,吕布守北屯兵寿春,孙策守南占住庐江,二人互为唇齿,各自休养生息,并将目光挪向了西面的江夏军和长沙郡以及南面的桂阳郡和南海郡。
而袁耀则是在刘勋的指引下,仓皇北窜,一路上磕磕碰碰,仓不忍赌,但最终还是抵达了汝南郡。
来到了汝南郡边境的地界,早有刘辟,龚都,周仓三人引领着三支黄巾军在等候着他们。
袁耀毕竟年轻,经过此等巨大变故本就是心力交瘁,如今乍然一见到三名黄巾将领,知晓生还有望,就不由的悲从中来,失声痛哭。
三名黄巾军头子急忙安慰袁耀,嘴上在好言相劝的同时,心中却是又在暗自感慨袁耀的命运不济。
傻孩子,哭什么哭!多大点事?有什么可哭的?你哭的日子,只怕是还在后面呢。
当夜,三名黄巾将领便在汝南边境的大帐内摆下宴席,给袁耀等人设宴压惊。
年轻的袁耀屡遭跌难,在宴席上不自主的多喝了几爵,不多时便已经醉了。
“啪!”
乘着酒性,袁耀狠狠的将酒爵扔在了地上,咬牙切齿的怒道:“可恨的吕布,孙策!当年不过都是我父亲手下的附庸之人,唯唯诺诺之辈,他们是什么?是我袁家的狗而已!活命的吃食尚需仰仗吾父供应,如今一朝背反便如此相逼!简直简直比狗还不如!贼子害我袁家失了家业根基,此事我绝不与他们干休!绝不!”
看着袁耀一脸痛恨的表情,善良的刘辟便劝解他。
“主公勿要忧虑,正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主公留下了有用之身,待日后卧薪尝胆,整备军马之后,当可再提大兵回淮南报仇,以血今日之大恨。”
袁耀醉醺醺的,红着脸点头:“刘将军所言甚是有理!你有远见!我乃是袁家子孙,岂容旁人欺凌?且待日后我独尊一方之时,必拜刘将军为大将,依为栋梁!”
说到这,袁耀乘着酒性转手指了指龚都和周仓,道:“你们俩,也一样!都拜大将!”
刘辟和龚都闻言,皆是露出满面喜色,一个劲的起身冲袁耀拜谢虽然是装的。
周仓的鼻子中发出了一声轻哼,虽然不屑,但陶商的计划在那边摆在,自己却不可不从,于是亦是起身对袁耀表示感谢。
刘勋见袁耀喝到了兴头上,有点忘乎所以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急忙出言提醒道:“主公,咱们眼下危机还未曾过去,且得商量一下来日该当如何北上才是!”
袁耀哈哈一笑,指了指刘辟道:“有刘将军和龚将军在此,咱们想要去河北,想来应非难事矣。”
“去河北?”刘辟心中明白,面上却装出一副恍然而悟的样子,道:“主公是想去河北投奔袁绍?”
“不!”袁耀冲着刘辟醉醺醺的摆了摆手,道:“不是投奔是暂居!暂居于彼,懂乎?”
刘辟很显然不是特别懂。
还不都是去要饭!
但眼下对于他来说,袁耀怎么吹牛逼并无所谓,他眼下的主要目地,是把袁耀忽悠到徐州去就行。
“主公,您要去河北暂居也不是不行,只是不知主公本意是打算走哪条路线?”
袁耀嘿嘿一笑,指了指刘勋,道:“刘公的意思,是让我从汝南郡直去颍川,然后奔河内入河北刘将军以为如何?”
刘辟皱了皱眉,露出了一副为难的神色。
“刘将军的谏言,倒也不是不好,只是若横穿汝南境内和颍川境内,则必然经过曹操的属地,须知眼下曹操已经将重兵转移至了许县,若是他横插一手,咱们的这些人马,只怕都不够姓曹的塞牙缝的,全都得交代了需知曹操目下兵多将广,仅次于河北袁公。”
袁耀闻言皱起了眉头。
曹操这厮,势力居然这般大么?
细细的寻思了一会,方见他道:“那依刘将军之见,咱们应该从哪条路去河北?”
刘辟急忙谏言道:“依照某家来看,当下主公不妨走徐州西境的吾县以及巢丘县一道,经此两县北上直入泰山军地,并入青州,这条道应是比较保险。”
袁耀闻言打着酒嗝,恍然的点头道:“哦!这条道挺好,挺好。”
话还没等说完,便见刘勋急了,忙起身道:“主公,此路不可走!那吾县和巢丘地处徐州,主公怕碰上曹操的兵马,难不成就不惧陶商拦路不成?需知姓陶的和咱们淮南袁氏,可是有着深仇大恨啊!”
刘辟闻言笑道:“将军这话就未免小家子气了,去年陶商与后将军争夺豫章,虽有交手,但后将军亡故却非陶商所至,乃属病亡姓陶的实力虽不在曹操之下,但他毕竟有君子之名,行事颇多掣肘。”
袁耀似懂非懂:“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