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一反常态的沉默了。
他脑海中想起上一次自己教糜贞做汤时,她曾温婉的对自己说:“贞儿不知可否有幸,再来向太傅学习庖厨之道?”
裴钱走到陶商身后,看着陶商有些失神,随即道:“太傅,要不然,咱们去糜府一趟吧?”
一语点醒梦中人,陶商一下子清醒了。
“裴钱,速速点齐虎卫军!随我前往糜府,陶某现在要见贞姑娘一面。”
裴钱闻言顿时傻了。
“现、现在?”
“废话!不是现在,难道还等到明天早上!黄花菜都凉了!”
裴钱额头上冷汗凄凄。
他其实还真就是想让陶商等到明天早上的。
这深更半夜的,跑去人糜家,算是什么事啊?
“没听见我说的话吗?这侍卫统领,你是真不想干了?”
裴钱吓得浑身一激灵:“诺!”
二人不再耽搁,匆匆出了庭院。
而庭院后方的房间内,冯氏斜躺在床榻之上,浑身轻纱,露在衣物外面的肌肤吹弹可破。
她这次是下了功夫的,摆足了魅惑之态。
只是等了好久,也不见陶商过来。
“这太傅,怎么还不过来呢?唉,如此君子之风的男子,真当世难寻。”冯氏摆姿势摆的浑身酸疼,既不满又崇敬的嘀咕道。
夜深人静,整个糜府已经陷入了沉静之中,府内所有的人都已经沉睡了。
只有一些巡夜的家仆,尚在院中打着哈欠,进行例行式的巡逻打更。
就在糜府守门的家仆都快瞌睡过去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紧接着,便是一阵“叮咣叮咣”的砸门之声。
家仆打着哈欠去打开了门。
刚刚睡了一会就被吵醒,他这家奴的脾气显然有些暴躁。
“哪个大半夜的来砸门!这般的不通规矩?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地界!信不信我揍”
话还没等说完,糜府门外的情形就彻底让他傻眼了。
黑夜中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得如同白昼,至少有一百名全副武装的虎卫军站在糜府之外,一个个都是身形魁梧的巨汉,浑身上下杀气腾腾的。
“你、你们是什么人?来,来这里作甚?你们可知道这事什么地方!”家仆浑身哆嗦如糠,但嘴还挺硬。
裴钱大步上前,喝斥道:“糜府有什么了不起?呵呵!你可知晓他是何人?还不让开通路!”
“咳!”
陶商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不满的看着裴钱,道:“怎么说话呢?太不客气了,让开。”
说罢,便见陶商走过去,对着那家仆道:“吾乃是当朝太傅陶商。”
“太、太傅?”家仆虽然害怕,但明显还是不太相信:“太傅为何会深夜来此,有何公干?”
“额”陶商有点说不出口了。
大半夜的来敲人家门,要约会人家姑娘,这样说好么?
想到这,陶商转头对裴钱道:“你跟他说吧。”
“我说?”裴钱一指自己的鼻子:“那我可说了啊。”
便见裴钱又跨步上来,道:“太傅专门来此欲见糜姑娘”
陶商一把拽住裴钱,对他使劲的摇了摇头。
裴钱疑惑的看着陶商。
“不可说出陶某的真实来意太丢人了。”
“哦!”裴钱恍然的拍了拍脑门。
说的也是,当朝太傅大半夜的专门到糜府跟一个小姑娘道歉,传出去是挺跌份的。
裴钱转头佯怒道:“瞎了你的狗眼!识相的滚到一边去,太傅今夜专门来此抄家!”
“啥!”
家仆闻言,吓得当场直接尿了裤子。
陶商大惊失色,一把拉住裴钱,怒道:“不可胡言!你这不是害我吗?回头我跟糜竺怎么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府邸里的下人们三三两两的来到了大门前。
糜府的老管家认的陶商,在询问了开门的家奴之后,亦是不由大惊失色。
管家急忙上前:“太傅,我家家主所犯何事?却要沦落到抄家灭族的地步?”
哪个说灭族了?
陶商尴尬的一咧嘴,道:“误会了,我手底下人瞎胡说的,陶某来此绝非抄家的公干。”
“那、那您要抄什么?”
陶商寻思了一下,委婉道:“我要是说我是来抄娘们的你们能接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