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听的一头雾水。
不多时,便见袁谭麾下的军侯,校尉,都尉,偏将以汪直,巣厝,司马戚等人为首的一众将官,相继而入。
而负责保护袁绍的大将张郃亦至。
见众人都到了,袁尚随即咳嗽了一声,并从怀中拿出了一卷锦帛,当先交给了辛毗。
辛毗疑惑的展开来看,瞬息之间便眼直了。
他沉默了半晌,不发一言,随后将锦帛交给了身后的军侯汪直等。
汪直看完后,随即又往后传,众人一个个都看过后,都是低头沉默不语,厅堂中的气氛一时间很不对劲。
袁谭虽然是坐在主位上,但身上的伤势让他浑身如同散了架子一般。
他喘息的对袁尚道:“显甫,尔欲何为?”
袁绍面露无奈的将那封简牍递送到了袁谭面前的桌案上。
“兄长,弟弟实在是为难,这封密令,乃是弟弟临行前,父亲亲手交付于我的,上面乃是父亲亲笔所书,并盖有冀州牧的印绶,内容么呵呵,也是简单,就是允许我又节制青州兵马和临机专断之权,这个意思,兄长多少能明白一些吧?”
袁谭闻言气的脸色发白,他转头扫视了一圈部下,发现众人都是低着头,无论是军侯,司马,校尉,一个个都是胆颤心惊不敢言语。
张郃站在袁尚的身后,很明显也是有立意扶持之情。
袁谭的心中莫名升起了一丝悲哀,对袁绍这个亲生父亲也是多了一份深深的怨念。
自己在外面领兵多年,不说战功赫赫,但也算是兢兢业业,他作为父亲的臂助,这些年南征北战,也是立下了不少功劳。
可袁尚这小子干过些什么?父亲为何会给他这么大的权限?当个监军也就算了,还能随时节制我的权力?
连猛将张郃都被袁绍派出来给他撑腰,袁绍未免太偏心了!
“你想怎么样?”袁谭冷然对袁尚道。
袁尚呵呵笑道:“好说,本来父亲的这份密函,我也不想拿出来的,只是如今大哥一意孤行打了败仗,损兵折将不说,自己还受了重伤,眼下三军无主,小弟若是不站出来主持大局,只怕我军空有倾颓之势,不得已,暂且接手大哥的兵权,待功成之后,父亲下令之时,青州兵权,自当奉还。”
袁谭转头看了袁尚背后的张郃一眼,再看看桌案上那封盖有袁绍印绶的密函,强压下胸中的怒火。
他转头吩咐身后的侍从,道:“将我的印绶拿过来。”
侍从随即按照袁谭的吩咐,将印绶拿了过来。
袁谭接过印绶的时候,颇是痛苦的看了一眼,然后向着桌案上一扔。
袁尚哈哈一笑,伸手接过了那个印绶。
袁尚接过了青州的兵权,屯兵沂水县,大权在握,很是得意。
逄纪连续几日劝解袁尚赶紧撤兵,但袁尚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就是暗病不动,并暗中派人去打探陶商的消息。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小子多少是想跟陶商再掰腕子,只不过是袁谭刚刚失败,袁尚再说出兵,一则士气不高,二则确实难战,因而在继续等待。
但袁尚前后踌躇,陶商却没有耽搁。
他已经暗中派遣兵马来到沂水,并准备对袁谭和袁尚所在沂水县发动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