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祢衡的回答,陶商差点没控制住寄己,扑上去踢死他。
这个不跟,那个不行……让你自己选你还不挑?你想要哪样!
陶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先生若是不愿意治政,那就不妨就入校事府,如今的校事府主事乃是我帐下的第一谋主郭嘉,与先生一样都是当世奇才,先生若是跟郭嘉搭档做事,无异于龙翔虎踞耶。”
祢衡嗤笑一声,道:“太傅这话怕是夸赞过甚了,凭郭嘉之能,如何配称得起当世奇才四个字?他最多不过就是看坟守灵,白词念赋之辈而已,某不屑与其为伍。”
陶商见祢衡连郭嘉都瞧不起,不由得白眼一翻,道:“那我帐下有赵云,太史慈,许褚,徐荣,徐晃等数十员猛将,先生若愿意治军,不妨与他们搭档,至于选谁,随你便!”
祢衡舔着大脸,很是牛叉的将头一扬,道:“赵云不过是一介北疆牧牛养马之徒,许褚亦不过是一农户养猪之辈,太史慈可在山林草莽间当个射箭的猎户,徐晃则不过是击鼓抓贼的低阶小吏,徐荣勉强算是个完体将军,其余人等亦不过是酒囊饭袋之流,何来猛将之说?”
饶是陶商平日里那么厚的脸皮,极高的涵养,此刻面对祢衡的冷嘲热讽,也是被他这股毫无根据的自信劲所折服。
服的陶商想活刮了他。
他嗤笑一声,道:“那祢先生究竟想干什么职位?劳烦给陶某个痛快话。”
“全凭太傅安排,祢某不挑。”
“艹……!”
陶商强压住火气,让手下将祢衡权且带往驿馆安歇,然后派人将陈登找了来。
陈登抵达了之后,陶商随即将刚才的事情跟他复述了一遍。
“祢衡这个人是根硬刺,恃才傲物,偏偏还和孔融一样有才名,这样的人杀不得,也不方便杀,可留在身边他还能气死你,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陈登闻言笑道:“那太傅到底是想用他,还是不想用他?”
陶商沉默了半晌,仔细的思量了一会,方才道:“凭心而论,我想用此人。”
陈登疑惑的看向陶商:“太傅适才评判此人,又酸又腐,又恃才傲物,骄蛮自大,可谓是一无是处,留他在此何用?”
陶商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道:“祢衡是个狂士,且有一身令人恶心的傲骨,但他自打创作出了鹦鹉赋之后,才名便传遍了天下,天下的文人才子都以其为榜样,其名声几乎不在孔融之下,若是能将他收入囊中,他本人虽然干不了什么事,但陶某却至少可借由他得天下文人才子之心……这个道理,元龙可明白?”
陈登似有恍然的点了点头,道:“可是祢衡如此倨傲,想要让他归心太傅,只怕不容易吧,陈某比较了解这样的文人,他们一般都是硬骨头不怕死。”
陶商突然道:“不怕死的人,一般都是因为心中有一样东西更甚于生死,依你之见,在祢衡心中,什么比生命更加重要?”
陈登寻思了一下,道:“名声!”
陶商表示赞同:“我也同意你的说法,那我怎么才能用他的这个软肋制住他?”
陈登哈哈一笑,道:“这种事情,不是吹嘘!在下可是极为擅长的,不妨就让陈某来操办,保管让祢衡服服帖帖的。”
“服服帖帖的?”对于陈登的话,陶商明显不信:“元龙打算如何操作此事?”
陈登很是自信的挺起胸脯,道:“他祢衡来我徐州境内,妄想文乱一州?深可谬哉!陈某近日亲自出马,集结说动整个徐州的士族文士,召开会文大试,让众学子讲古论今,坐而论道,届时太傅可也让祢衡参加,那时候陈某便暗中联系众徐州数十有名学子,举一州文士之力,辩驳祢衡,打压其气势,驳斥其才名……呵呵,祢衡小子,最重名声,他被咱徐州的文士们正面辩倒之后,还有何面目敢做狂士耶?打压之后,日后岂不是得唯太傅马首是瞻。”
陈登这个主意刚一提出来,陶商就觉得太不靠谱。
陈登根本就没见过祢衡。
就凭陶商刚才跟祢衡见过的那一面,陶商就敢赌定,以祢衡的性子和嘴皮子,和八国联军骂街一个小时都不带重样的!你纠集一帮人跟他耍嘴皮子,这不是找死么?
不过眼下陶商也想看看祢衡的真实水平,而且他自己暂时也没有成熟的计谋,于是便答应了。
……
陈登的动作很快,而且陈家的势力在徐州的士族群体中确实是极有影响。
数十名在徐州有名的年轻学子纷纷响应了陈登的号召,前来参加这所谓的第一届徐州文论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