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锦文靠在车门,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倦意:“你吃饭了吗?”
我道:“没吃。”
“连饭都没吃,还在这儿骂人?不嫌浪费自己的口舌啊?”说完,她递给我一块巧克力。
“哈哈,”我笑了几声“说的没错,有那功夫还不如吃上一块巧克力!”
车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出师不利。
寂静的时间大约持续十分钟,古怪男子换了一副口音,胡乱骂了句什么。当然我也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可我下意识的认为他就是在骂我。
古怪男子骂完之后,态度似乎和善了一些。他看着前方,说:“我叫马四连,是个摸金校尉。”
我吃着甜美的巧克力,根本就忘记了起初的不快:“嗯,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汪岁城。”
“你是天家哪位‘爷’的人?”他又问。
呵呵!你是恶人先告状,探探我的底细?我回味着巧克力,说:“很遗憾,我不是天家中人。”
马四连突然瞪大了眼睛转身,极其凶狠的看着我,就像我欠了他几百万一样。他冷冰冰的说:“你不是天家人,为什么还要去捞尸?”
我回答:“这是私人问题吧?”
他无话可说,只得讪讪转回身去。他说:“既然王爷如此器重你,想必你定有过人之处。方才的事,对不住了。”
“哈哈哈,”我笑道:“我压根儿就没当一回事儿。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合作关系。”
马四连也笑道:“哈哈哈哈,‘王侯将相’四大家,也没能出你这么个奇人。看来是我狗眼看人低了。”
王侯将相?原来乔老爷子的“王爷”一称是这么来的。我耳闻过的也就是只有乔家王爷、晋家侯爷,那剩下两位又是何人呢?而且这五道天家,怎么数也少了一家。
我不再去想那些,便直奔主题:“你们大名鼎鼎的摸金校尉,怎么也有失手的时候?遇上粽子了?”
马四连到不是个好面子的人,他叹一口气,说:“我们现在的行当不比当年,改革开放初,未被发现的墓穴比比皆是,可刚过了几十年,名川大山间的古墓几乎让各行盗墓贼挖掘一空。我们摸金校尉与他们草莽愚夫不同,虽然如今宜从权变,每座斗里的名器不止拿一件,但一处墓葬我们只下去一次。”
想不到这伙人还是群守规矩的“道德模范”,知道给后来人留口饭吃。我说:“原来各位也是善人,在下失敬了。”
他好像并没有在意起先的矛盾,继续说:“可有这种道义的盗墓贼,并不是全部。大约从五六年前起,我们下地摸金就经常扑了个空,古墓是真古墓,但里面的名器早就被洗劫一空,更甚者连棺材都给搬走了。”
马四连摁下车窗,点起根烟:“我们这伙摸金校尉,跟你们天家一样,虽说是一个体系,但平时也互不往来,就是‘你吃你的炒虾仁,我端我的窝头屉’,富贵与否,全凭本事。我们这支人连续几年没摸着名器,全靠吃以前的买卖过活,可坐吃山空总不行吧?我们的领队,在一次与古董商谈生意的途中,听说在哈尔滨有处年代极远的古墓,我们几人商量了一下,尽管有被忽悠的可能,但为了讨生活还是动身前往了那个商人提到的古墓。”
“所以,你们找到了?”我很有兴趣的问。
马四连深吸一口烟,长长的吐出来:“是啊,是找到了。那处墓葬已经在东三省沦陷的时候,让日本人发现了。”
“啊?!”我惊叹道:“那日本关东军可是无恶不作,让他们发现的国宝,哪还有幸存的道理?”
“哼哼,”他无奈的笑了笑“日本人为了掩人耳目,在那古墓处伪建起一座矿井。”
居然还为了偷盗我中华文物修建一座假矿,那一座矿井挖下来,再建起一座巨大的天轮,也需要耗费一大笔经费。可见这处古墓绝不一般!
“这处伪矿的位置在哪呢?”
马四连吸进最后一口烟:“松花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