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背上三八大盖,反对了分头行动的提议,准备几人一起绕着这个空间走上一圈,因为这里毕竟只有这么大,就算远处没有手电依然漆黑一片,但活生生一个人不可能说没就没吧?
“喂,你们都过来看看!”
我们听到一声呼叫,是张锦文的声音。我们立马跑到声音的发源地,在矿洞的另一边,一根断掉的木料旁,看到一处楼梯似的阶梯,不过是土制的。我在前,胖子在后,借着狼眼的亮光,我们小心翼翼的走下阶梯。
阶梯下,张锦文拿着狼眼指着周围的土壁:“看,这里可有好多牢笼呢。”
我举着手电照向四周的墙壁,这哪里还是一处矿井,四壁密密麻麻全是一个接一个的牢笼,铁栏也还未生锈,简直比北京四合院还要宽阔。张锦文又指了指左侧,说:“快看,那儿还有一条通道。”
我顺着她指着的方向望去,黑暗的世界被狼眼的光芒照射的一览无遗。在通道的两边全用做工很好的墨绿色铁门紧闭着,如果我想的没错,那里应该是日本兵睡觉的地方。宁可在这个空气都不流通还随时可能塌方的矿洞里生活,这里究竟是谁的墓葬?不是皇帝也得是个皇亲国戚吧?
马四连也带着小黑和小白走下来,两个学生震惊不小,他们刚刚还以为这次探险到此为止了呢。马四连就老练的多,毕竟走过那么多的墓穴,没点沉着冷静,也活不了这么长时间。马四连对我说:“我的同伴应该会留下线索,我们约定了,找到墓室入口,会在一块红布上面压个石头留作路标。”
有了线索提示,我和马四连前往通道检查,几处明面上的牢笼就留给他们四个了。墨绿色的大门很是沉重,非常不容易打开,因为地心引力的作用,上面的地层只要没拿混凝土封死,它迟早会下坠。我刮去门框上压着的一层土壁,上下活动了一下门把手,再用力一拉,门终于开了。里面只有几架上下式的床铺和几个储物柜,就再没有其它东西了。
我们上上下下将这里搜了了个底朝天,可依然没能找出红布的位置,这里密不透风,更空无一人,线索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踪影。我和马四连走回牢笼处,问:“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胖子说:“里面什么都没有,空无一物。连点儿时代纪念品都没有。”
小白哆嗦着看我一眼,说:“这...这里应该是日本人囚禁中国人的地方,我在牢笼的土壁上看到些用黑色染料写下中文。”
“上面写的什么?”我问小白。
她说:“命亡于此。”
我走到小白所说的位置看了看,上面的确写着“命亡于此”四个大字。只不过,这可不是用染料写下的,这是用手指沾着人血写下的!土是由可塑性物质构成的,用石笔或是铅笔很难在上面留下字迹,如果只是用石头尖儿划出字来,那些字别说几十年了,根本就存不过三个月!血的侵染力是很强的,壁上的字迹到今天还没脱落殆尽,当初写下这四个大字的同胞,要有多绝望啊!
想到血字,我忽然想起爷爷给我讲过的一个故事,准确的说也不能算是故事,就是在吃饭过程中,无意说出的一件旧事。那天,我们正在边吃饭边看电视,节目正播放着一部抗战片,里面战士的衣领处总是黑色的,我就吐槽道:“这些新四军怎么这么不讲卫生啊,下了战场怎么连衣服都不洗一洗,衣领子上面那么黑。”
爷爷咽下口老酒:“什么不洗衣服,那是在打仗的时候,血浸湿了衣领。等从战场上下来,血干了,衣服上的血早渗进去了,洗不掉!”
这件事本是爷爷喝了几口白酒无意说的,可我却记忆犹新,小时候听过那么一次还就再也忘不掉了。
我对他们说:“看来这里的关东军长期奴役中国人,让他们在矿中做苦力。”
“只怕没那么简单。”张锦文少有的正经起来,她指向南面墙壁最里面的那处牢房。
我走过去看,里面并没有什么异样,我用手电仔细往里地面一照。我的天啊,这里竟然有个地窖,上面被一张厚重的铁门死死的锁上。我问:“这里能打开吗?”
张锦文点点头。
我紧忙说:“那赶快打开!”
她有意的瞥向那两个学生。我明白了,里面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恐怖秘密,我对小黑说:“你跟小白向后转,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回头看。”
小黑很失望,他说:“老汪,我们已经不小了,请不要总把我们当小孩子看,让我们一起看吧,我们能接受的,也好让我们长长世面。”
我生气了,怒吼:“麻溜的转过去,要不然按违反军纪处理!”
小白被吓了一跳,扯着小黑的衣角,劝道:“我们还是转过去吧,汪老师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小黑好像并不领情,反而更加理直气壮道:“你又不是军官,凭什么拿军纪管我!”
你小子想在女孩子面前展现自己的不屈啊,一个桀骜不驯、个性十足的男人很帅呀?我懒得跟他斗嘴,吼道:“我给你两个选择。一,马上转过去;二,我把你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