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柳茜说的不对?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他现在不是孤家寡人,他有了爱人,有了师傅,有了师门,还有一帮亲如手足的师兄师姐,他怎能自甘堕落,偏安一隅,逃避责任?自己心爱的女人尚且知道奋勇向前,自己又怎能落于人后?自己也是个大老爷们啊!
其实此间道理很简单,王小宅那晚哭过后就想明白了,只是他心底有股怒气,愤怒自己为何还没有一个小女子看的明白通透,岂不是说他还不如一个小女子,虽然这小女子是他深爱之人,但那更没面子好吧。所以他这一发泄就是三天之久。
心中郁气尽散的王小宅没有急于起身收拾,咳咳,好吧,他是起不来,好几天没吃啥东西,身子虚的不行。费劲吧啦的翻找出包袱里压烂的干粮,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最后又咕嘟咕嘟灌了一气白水,才算酒足饭饱。打个饱嗝,然后很光棍的四仰八叉的躺在泥地上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
“小姐,小姐,前面好像有个死人!”一个眼尖嘴快的小丫鬟,站在马车上远眺后,对着车箱内叫喊。
这是一只规模不大的车队,自乾州境内顺着官道缓缓驶来。看样子也是去往中州的。
“小环,别大呼小叫的,吵死了!不就是个死人嘛!叫福伯去将它移开不就完了。”车厢内传出的却不是一个小姐该有的声音,而是一个中年女子成熟沉稳又很不耐的声音。
“娘~,爹爹不是说,江湖人遇见客死异乡者,都会帮把手将其入土为安吗?说这不但积阴德,以后自己遇了不测,也会有人帮着料理后事......”车厢内又传出一个娇嫩清脆的声音,想来这便是那个小姐了。
“闭嘴,你都跟你爹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福伯,去看看咋回事,挡道就挪开,不挡道就直接过去!”那成熟沉稳的中年女声再次发话。
“是,夫人。”车队旁一个骑着马精神抖擞的老者应声道。
领命的福伯驾马小跑上前,想要在车队赶到前处理完毕。
他本以为是个遭了狠辣劫匪的倒霉蛋,被连人带马给弄死在路上。但等他近前,却听到了低沉的鼾声。细查之下,便见那浑身污泥,四仰八叉倒在路中的年轻人,胸腹起伏,呼吸匀称,这哪是什么死人,丫的分明是在睡觉。老者顿感腻歪,麻蛋的,你说你睡觉就睡觉,你去道边上睡啊,挡在马路中间算是个怎么回事?还特么不管不顾的躺在泥地里,咋的,玩洒脱呢?
这路中间玩洒脱的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咱们的打不过就跑王小宅是也。
“嘿!醒醒!醒醒嘿~!”福伯对着呼呼大睡的王小宅呦呵几声。
然而,三天没合眼的王小宅正睡的昏天暗地,哪听的见这老头叫喊,继续呼呼大睡。
“嘿~,这癞子!”老者有点恼怒,骂咧一句,驾马更近一步,绕过死马,来到王小宅身边,也不下马,而是结下腰间水囊,打开盖子,对准王小宅的脸上就浇了下去。
“哗~哗~哗~”
“噗~,呸!咳咳~!谁啊?你特么有病啊!”睡的正香的王小宅忽然被人用水浇了一脸,口鼻呛水的他难受至极,待看清这竟还是人为的,怒极的他直接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