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般众目睽睽之下,这黑道大佬熊奎在认清说话之人后,竟脖子一缩,很是憨傻的说道:“嘿嘿,公良大人,看您说的,我就那说一说,您全当没听见,嘿嘿,您就当我放个了屁~,公良大人,回头您今晚的消费小的全包了,您可得赏脸啊!”
“哼!”又一声冷喝想起,却不同之前,这次是个清脆的女声。
中年男子顺着声音看向三楼一间包房的观景台,忽然一愣,随即低头沉思,也不不再搭理那装傻充楞的熊奎。
熊奎眼睛微眯了一下,很快又嘿然一笑,也没事人似的坐好,一脸满不在乎的继续喝酒吃肉。
司仪翠娘楼上楼下打量一圈,暗自抹了把冷汗,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道:“嗯哼~,那接下来,我也不废话了,首先是竞拍的是,可与我们汇海楼头牌梦怡冉姑娘共进晚餐的名额一个!起价一千两银钱,每次叫价不得低于一百两,好,那么竞拍开始!”
“一万两。”二楼北面居中,一个白须尺长,却精神抖擞,面色红润,肌肤细腻,华衣长袍,头戴玉冠,身后还站着一排劲装大汉的老者,心平气和的将价格直接抬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
众人有些错愕,但随即便恢复正常,这价格只是一般,远远没有到头,只是开头就这么高的情况比较少。
“崔老头儿,你那身子骨还行吗?还是留着钱回家养老吧!哈哈哈!两万两!”熊奎貌似认识刚刚的老者,而且貌似关系不好,直接当众出言讽刺,随即又将价格翻了一翻。
“呵呵,老头子我成不成,问你娘就知道喽~,三万两!”老头也不生气,仍旧心平气和的说道,言语却与那熊奎针锋相对,甚至压其一头。这不是他故作镇定,而是他有这个资本,他是这福恩城最大的船商,不是卖船的,而是货运商,也外租船只,其掌控着大小船只三百余艘,手下人五千余众,而且高手众多,功法小成的就有四个,所以他根本不怕熊奎。
“哈哈哈哈~!”一二层男人们听得清楚,登时哄笑四起。
“老不死的,回头就把你那几个闺女绑了,滴蜡,皮鞭,毒龙钻,爷挨个伺候她们!四万两!”熊奎有些动怒,阴狠狠的对着那崔姓老者低吼道。
俩人你来我往,你讥一句,我咒一嘴,很快就将价格台到了十万两银钱。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普通人家几辈子不吃不喝也不见得能攒下这么多钱,然而在这里,却只是为了和一个艺伎吃一顿饭,还不是睡觉什么的。
就在众人看着这一老一少相互抬价之时,一声低沉的叹息响起:“唉,十五万。”
这声音出自一楼东南角的一桌散座,那人一身靛色锦袍,纹理四象齐全,栩栩如生,衬托此人魁梧的身材,更显气度不凡,四十来岁的面容,方正沧桑有些发红,配上短而整齐的四方黑须,又透着一股威严,一丝不苟的束发,被一个精巧金冠扣住,这金冠还很是特别,竟是一只满嘴尖牙的恶鬼形象。
场面一时间有些安静,众人想不到,在这城中两霸相互争锋的时候,竟然还敢有人横插一杠。而场内几个修为不低的侠客微微皱眉,心说这人貌似有着很深厚的内功修为,刚才那声是音量不高却能震慑全场,可见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吼吼吼~~这位客官真是大手笔呀~,翠娘我都心动了呢~,要不客官您把钱给我得啦,我要了零头就够,而且人家~随您施为呢~”冷场中,翠娘赶紧出来娇滴滴的缓和气氛。本来准备就这样看热闹的翠娘一见冷场,便没法再甚下去,否则老板该骂她了,后果很严重。
“呵呵,翠娘的艳福,在下可消受不起,还是请继续竞拍吧。”头戴恶鬼金冠的中年人,拱了下手,客气说道。显然不想跟这翠娘斗贫,耽搁时间。
要知道这晚餐,可是今晚的,现在都已经亥时过半(十点左右),剩下的时间也就一个多时辰,且过了子时这就算明天了,人家梦姑娘是要哄人的。
“呃,咳,看来这位客官还很害羞呢~不过翠娘我的大门随时对您敞开哦~,好啦~现在这位客官出价十五万两!还有没有加价的?要知道下一次可就要等到七日之后了呦~,这可是梦姑娘的晚餐呦~”翠娘妩媚的声音,不断的诱惑着台下众人。
然而谁也不傻,这十五万的价格已经史无前例了,前其几次最高才不过十二万三千四百两。
熊奎面色阴沉,一声不吭,只是眯着眼睛,紧紧盯着那头戴鬼面金冠的红脸中年人。这人他不认识,甚至从未见过,但刚才那声内功浑厚的低语,令他不敢轻举妄动。他只是外功小成,跟内功高手比起来,屁都不是。他的优势不是武力,而是人多势众。
之前那个一直心平气和,老神在在的崔姓老者,也较有兴致的看着那一楼东南角的散座,不时的捋一捋尺长白须,同样也一声不发。
而最开始就压的熊奎低头的那位公良大人,自打楼上神秘女子哼了一声之后就在低头沉思,直到现在才抬起头,有些茫然不解的四下扫视,想必是在疑惑怎么突然安静下来。
“还有没有人加价呀?在没有人加的话,今晚的梦姑娘可就是这位官人的了~想想看与梦姑娘相邻而坐,举杯共饮,调笑其间,甚至~你手段高超,拿下了梦姑娘,也说不准呦~~还有没有人加价呢?这可是我翠娘都想变作男人咬上一口的梦姑娘呦~~你们想不想尝一尝呢~?”翠娘更加魅惑的诱导众人,虽然十五万已经很高,但每高一百两,她就能有一钱银子拿。向她这种靠卖身起家的娼妓,也就此时赚钱比较容易,不抓紧了机会,等钱花光了,又不知要爬多少男人的床,才能续上。她的情郎可是在帝都太学俯读学呢,虽然有些费钱,但学出来,最小也是个县令,那时她就不用再这么辛苦......
“二十万两!我姐,呃,不是,是我哥说他出二十万两!”突然,一个娇嫩,带着点童音的青涩女声,从三楼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