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这意思。”

老邹的脸色有些尴尬，虽然他极力否认，但还是掩饰不了他眼底的疑惑。

见王凌没有答话，老邹又低头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你说，我们这两套房子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

王凌看着老邹，被他这突然的问题问得一怔。

“我的意思是，你说，咱们两家人的房子里是不是不干净啊？”

老邹看着王凌，轻声问道。

“你觉得房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存在？”

王凌看着老邹，语气有些不确定的小声问道。

不过马上王凌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这不可能。在你没有搬来这里之前，一切都还是好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你确定？在我搬来这里之前，真的什么怪事都没发生过？也没有那个女人的咳嗽声？”

老邹一脸紧张地向王凌询问着，脸上写满了不相信，却又带有一丝异样的期待。

“没有。”王凌笃定的摇了摇头，见老邹脸上还有些狐疑，又补充了一句：“真的没有。”

“难道，这不干净的东西，真是我引来的？”

老邹垂下头，一脸紧张和沮丧。

看着老邹垂头丧气的样子，王凌突然觉得老邹是真的被吓破胆了，连“鬼”字都不敢开口，而是用“不干净的东西”来代替，仿佛生怕激怒了那所谓的“污秽”一样。

老邹膝下无子无女，深爱的妻子又在几年前得了肺癌离世，而现如今，他又招来了人们谈之色变的“不干净的东西”，精神将一直处于紧张和恐慌之中。

这样想着，王凌又觉得老邹有些可怜。

可是，作为他的邻居，王凌却竟然不敢安慰他哪怕是一句小小的客套话。

只因为，王凌自己也听见了那原本不应该听见的声音。

而且，王凌觉得他的处境似乎比起老邹来，还要更加不利。王凌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这句话了——嘘，听我讲故事……

第一次听见这句话，是从卖烧烤的老周嘴里听见的，那时候，老周正在给王凌讲诉他的故事；

第二次听见这句话，是“一只黑猫”的投稿，王凌一边看“一只黑猫”的投稿，一边在心底默默地轻声跟着念，但王凌总觉得，他大脑里出现的这句话，并不是他的声音；

而第三次听见这句话，就是在刚才，那个咳嗽的女人，从门的另一边，透过门缝，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将这句话再次传入了王凌的耳朵里……

王凌呆呆的看着老邹，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跌入了一个圈套里，一个原本为老邹设计的阴谋，却误伤了作为看客的自己。

可是，为什么老邹听见的是女人的咳嗽，而王凌听见的，却是一句话？

王凌不知道，也无法自圆其说。

王凌是真的被针对老邹的阴谋误伤了吗？

王凌呆呆地看着老邹，发现老邹也正呆呆地看着他，可是王凌却不知道，老邹是否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场突如其来的诡异旋涡，站在风暴中心的人，究竟是谁？

是王凌自己，还是老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