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
冥蛉公子面沉似水,看向水阵子,“阵心到底在哪?”
水阵子苦笑一声,不甘心的再次打量了一番后,无奈说道:“少掌门,我可以确定,阵心不在这里,会不会……会不会是少掌门搞错了?”
“不可能!”
冥蛉公子断然道,“正如你所言,李雷连雷击木都留给他了,不可能不传下雷殛阵心,莫非是那季明?”
“不!”不过,随即他打消了对季明的怀疑,“据内线密报,巳时后段时分,季明回去发了很大的火,看起来像是吃了瘪,所以不会是他。”
“嗯?”
殷志强心中一动,“内线?无间道么?有意思……”
“到底哪里出错了呢……”冥蛉公子沉吟,眉头紧紧蹙起,他总感觉自己好像漏过了什么,但一时间又无从找起。
“公子,何必如此劳神费劲,将这小子唤醒,严刑逼供就是!”
红拂儿竖立在一旁美滋滋的看着那枚“速效救心丸”,见冥蛉公子百思不得其解,不由替他心疼,于是出言建议,看看是否能帮上忙。
冥蛉公子摇了摇头,殷志强受韩山城庇护,自然不能用强……
“嗯?”
“韩山城不会无缘无故庇护他,莫非……在季明的逼迫下,他将阵心主动献上韩山城?”他眼睛一亮,突然想道。
“不不不。”
不过,紧接着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天地灵兽何等珍贵,他殷志强没那么傻,他不可能不明白,如果献上雷火兽,要么被韩山城当场收入门墙,要么第一时间被杀人灭口,除此之外,别无它种结果。”
“呵呵,如此,我倒是想明白了,本公子还真是小看了他。”
冥蛉公子轻轻一笑,“我就说漏掉了什么,原来一切都出在他身上!诸位,你们不觉得他今天酒醉的奇怪么?”
赤河长老得他提示,回忆了一下,皱眉问道:“少掌门是说……他是故意装醉?哦不对,是故意找醉么?”
冥蛉公子抚掌大笑,“哈哈,是了,就是如此!天地灵兽面前,谁能信任?只有自己!季明这个废物,迫他没有成功,却引起了他的警觉,生怕我等对他用强,便主动将自己灌醉,还将阵心藏起,不得不说,这是他此时能做出的最好选择了。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我们居然将他打晕,还给他准备了隔灵法阵这道大餐,不过他在事前将阵心藏起这招倒误打误撞破了此局,嘿!这狡猾的家伙。”
地上的殷志强闻言心中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冥蛉公子居然将他的心思猜的八九不离十,虽略有出入,却不影响大局判断,他唯一漏算的是,他根本想不到自己居然一直清醒着,也没有被赤河长老暗算昏迷。
这一切,多亏了他那变态的肉身以及,灵魂宝石了。
此时他的肉身已经开发到了血肉境极限,进无可进,这些灵酿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压根不会产生什么“醉灵”反应,而灵魂宝石在他陷入非正常昏迷状态时只是轻轻一荡,便在识海中将他唤醒,静静的“看着”玄元派众人在自己面前露底。
冥蛉公子想清楚阵心还在殷志强身上,不由的舒了口气,左右不过是一个炼精境界的小修士,任他身体强悍、智计百出,仍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身体强悍么?殷志强……殷……殷……”
冥蛉公子喃喃自语,眼睛越来越亮,见他陷入沉思,虽然众人还有不解的地方,却也不敢打扰他,以免破坏他的思路。
良久,他回过神来,先是对杏黄吩咐道:“杏黄,去后山,将亦尘将军请来,尽快!就说上次他说的那件事,我同意了,请他来详谈。”
“赤河长老,请准备好‘清露丹’,待亦尘将军来后,给殷志强服下。”
“水长老,将东西收起来吧,把指环还给他,之后还须委屈长老暂避。”
“是,公子。”
“没问题,少掌门。”
杏黄与赤河长老领命,但是水阵子却有些不舍,迟疑问道:“全部都还回去?”
却是不舍那珍材“雷击木”。
冥蛉公子不悦的看着他,心内暗自冷笑:“还是……如此啊。”
赤河长老见状拉了拉水阵子衣袖,他略微知道两人之间复杂的关系,但少掌门不仅修炼天赋高绝,更兼之智谋无双,这两年来他跟在身边,早已对他信服,见水阵子不愿服从安排,便暗中指点。
这时水阵子方才想起眼前的年轻人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文不成、武不就,还先天残疾的愚钝孩子了,他赫然已经独当一面,连宗门长老都对他无比信服,自己是不是也该改变一下固有观念了?
而且雷击木虽然难得,却不适合他,只是见之稀奇,心痒难耐,但与门派大事——谋夺雷火兽相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他暗自一凜,急忙称是。
“他这是要做什么?”
殷志强迷惑不解,按照他的设想,自己“醉酒”后,便可暂时躲过这一遭,玄元派试探不出有用的信息,只能将自己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