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皋冷冷的盯着由成,看得他冷汗直流,末了旁皋苦笑一声,道:“我也不瞒你了,之前我被那辛免狗贼打伤脏腑,虽然伤势暂时被我压住,但若继续长途跋涉下去,定然性命难保,所以就让我留着有用之身替你们断后吧。”
“而且,你毕竟只是初入甲级武者,不是那辛免的一合之敌,我若与之周旋,撑过二三十招不成问题”
撑过二三十招后面他没有继续说,不过由成明白他的意思。
他悲呼一声,“将军”
旁皋拍了他一下,“无须悲伤,大丈夫死则死矣,战死沙场是我的荣耀。记住,一定要往北入昆仑,若能侥幸逃脱,可以往西边一探接住!”
说完便将怀中太几抛向由成,太几脸上一变,口中疾呼:“父亲不要!”
他神情惶恐,却牢记自己父亲训示,不敢哭泣。旁皋却硬着心肠,不去看他。
交代好由成,众人再次逃了数百米,见后方追兵越来越近,旁皋当机立断,举起巨锤,长笑一声:
“哈哈哈兄弟们,谁敢与我杀敌?”
“我!”
“我去”
“哈哈,还有我”
“末将誓死追随将军!”
“”
除了由成紧咬牙关,按住不断扭动身子的太几,其他十骑纷纷响应。
“张布、乙梁、李之美清汝!出列!”
旁皋点了九人姓名,尽量挑选无父母妻儿之累者,不过他迟疑了一下,再次说道:“清汝,回去!”
“将军”一名年轻士兵急了,“就让属下留下吧,属下想跟您并肩作战!”
“胡说!”旁皋毫不留情训斥道:“你三月之前才刚成亲就上了战场,须知家里还有新婚妻子在等你。断后之事,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快滚回去!”
说完不再看他,目光一一扫过其他名骑士,点了点头,不再赘言,握紧巨锤便一马当先杀了回去。
其他骑紧随其后。
“父亲!”
太几终于从由成怀中钻出脑袋,泣血般喊着自己的父亲。
小小年纪的他也知道,这一别,将是永别!
旁皋魁梧身子一颤,却不敢回头,一双虎目早已通红。
他双腿猛地一磕,大喊:“太几我儿,当牢记祖辈荣耀,他朝定要匡复我大商皇朝!”
“大商皇朝?”藏身数百米外大树上的殷志强闻言霍然一惊,“是大商旧臣?”
难怪了!
随即喝道:“灰土,与我下去救人!”
这边厢,由成双目含泪,咬牙喊道:“走!”便抱着太几率先一骑往北方奔去。
其他十人,包括清汝皆双目通红跟随上去。
轰隆隆!
九名骑士奔腾飞驰,旁皋举锤邀战:“辛免逆贼,可敢与吾一战?!”
声震四野,辛免闻言大怒,“无知匹夫,犯上作乱的贼子,本将来取你狗命!”
追了一个时辰本就火大,见旁皋“颠倒黑白”,竟称自己是逆贼,辛免勃然大怒,再无一丝怜才之意。
十个呼吸后,双方人马短兵相接,旁皋九骑冲入阵中,不求杀敌,只求将对方阵型冲乱。
“杀!”
辛免怒喝一声,端起巨斧对着旁皋劈去,而旁皋不与他正面作战,在其附近游斗,辛免手下不断丧命于他的巨锤之下。
只是辛免损兵折将不少,旁皋损失更为惨重。
四十多对九,战力差距太大,九道身影来回穿插,除了旁皋勇猛过人,其余人很快就死去一半。
虽然大周军士也被旁皋带领士兵斩了近十名,但他们人数越来越少,也越方便大周一方形成合围。
又过了一会儿,旁皋一方再次死去两人,旁皋战马与最后两人战马背靠着背,面对四周近三十名大周将士的合围。
“喝呀,受死!”
巨斧劈下,仿佛泰山压顶,旁皋心下绝望
这才拖了多久,有一百息吗?
“噗”的一声,他收回格挡的巨锤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感觉体内某个地方已经震的粉碎,眼前一黑,差点就摔落马下。
辛免举起巨斧冷笑道:“大商余孽,冥顽不灵,死有余辜!”
超过甲级武者的劲气发动,灌注于巨斧上,他飞身而起,当头对着旁皋脑袋斩去。
就在这时,在他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冰冷声音: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