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休息室。

马致远像没灵魂般坐下来，悲悔的道：“方芳，我很抱歉，这场官司可能要输了！”

说罢，他痛苦的抱住头，猛搓着半白的头发，虽看不到表情，但那种后悔、懊恼、不甘、痛恨的情绪完全自身体散发了出来！

方有财本有千言万语，但见到这样的马致远，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方芳的美眸仍是湿润的，或许就从没有干过，她失落的坐在椅子上，垂着脑袋，道：“马律师，你不用道歉，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感谢你，因为你肯无偿帮助我打官司，仅这一点就比现在许多律师要高尚得多。”

“对的对的，我们都看到你已尽力了，这件案子没有物证人证，连唯一的几个证人也被林家买通，这根本怪不得你，是林家那些人太卑鄙！”

方有财拍了拍马致远的肩，安慰一番。

方芳忍不住叹道：“以前还不相信，现在才知道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小芳，都是爸没用，给不了你富裕的家庭，害你受委屈了，如果我们家也有钱……相信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方有财无比自责的攥住拳头，泪水又默默溢出。

方芳为了不让父亲过度自责，强颜欢笑道：“爸，这不关你的事，是我命不好，命中注定我该有此劫，无论我贫穷或富贵。经过这次的官司，我忽然也想通了，每个女人都会有第一次，那这次我就当是被狗操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芳……”

方有财的泪水忽然就如黄河决堤般，更加不可收拾。

他如何听不出女儿这是在逞强，不想让自己太过自责罢了，但凡可以讨回公道，试问谁又愿意强行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抱歉，我身为你们的律师，不该受情绪影响，自己先丧志！”

就在此时，马致远慢慢的抬起了头，眼神中的迷茫与失落一扫而空，他坚决的道：“现在法官还没有宣判，说明一切皆有可能，我们不能率先放弃，只要坚持下去，我相信总会见到曙光的，正义一定会降临！”

受他积极向上的情绪影响，方芳和方有财不再那么伤悲了。

马致远笔直的站了起来，一手按住方芳的肩，一手按住方有财的肩，一字字道：“无论这次的结果如何，只要你们愿意，我会陪你们一直走下去。就算一审败了，我们可以继续提起上诉，一直到还方芳清白为止，一定要将林天那嚣张的混蛋绳之以法！”

“就算以后成功了，但花了那么长的时间，那么多的精力，得到的正义还是真正的正义么？”方芳心中已有了放弃的念头。

她觉得如果正义需要付出这么多代价才能得到，那一切就失去意义了！

“小芳……”方有财看着女儿，劝说道：“你别这么说，人生本就没有一帆风顺的事，我们要学会战胜困难。况且连马律师都愿意帮我们，我们不能轻易放弃，知道么？”

方芳却不已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她说道：“马律师，你朋友陆真呢？从休庭之后就一直没见过他了，他可是市炙手可热的名记者啊，我还想和他合张照来着，他到哪里去了？”

“哎，对呀，他怎么不见了？”马致远忽然东张西望的。

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陆真人没在这里，之前他一直沉浸在失落的情绪之中，并没注意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