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言哲噼里啪啦地问了一大堆,猪小龙除了对朱小龙八字隐瞒,其他全部如实回答。因为在猪油粑、鹤言哲眼中自己才八岁,但在自己心里,自己已经二十八岁了。
鹤言哲手指飞速掐算,表面看起来比马玄色专业,其实更能说明他妖术不精。
满桶水不响,半桶水荡漾。越是半桶水就越会装模作样,真正的大佬遇到这些问题,直接心算就能得到答案。
当然准不准就另当别论了。
鹤言哲算了几分钟,面露笑容道:“我知道了,请猪公子饮用这瓶妖胎魂血。”
猪小龙接过一个玄黑色的瓶子,扭开瓶盖,立即感觉到死亡般的阴冷。刚入口,便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钻入肺里,顿时疼得他倒地打滚。
“你个傻子乱鉴别!还不快拿阳属性的妖胎魂血救猪公子!”马玄乐勃然大怒,不等鹤言哲出手,慌忙火急地拿起一个白瓶子,将里面的魂血倒入猪小龙口中。
猪小龙喝了魂血,这才慢悠悠地缓过气来。
“儿啊!没事吧?吓死爹了。咱回去吧!别鉴别妖术了!活受罪!”猪油粑爱子心切,看到儿子吃苦,比自己疼还难受。
猪小龙正要答应,突然浑身燥热,热得他打开空调,扒光衣服,堵在出风口下吹还不能解热。
“他体内妖气阳盛阴衰,快给他服用冰属性魂血!”马玄乐再次厉声命令鹤言哲。
但猪小龙喝下冰属性魂血后,体表立即凝结成一层薄冰,眉毛头发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白雪籽。
马玄乐无奈,又拧开一个红瓶,倒出炽热如岩浆般的火属性魂血。没想到喝完魂血的猪小龙浑身变得通红,仿佛一头红烧乳猪,热晕过去。
马玄乐双腿一软,瘫坐在地。这下真完了!
半小时后,猪小龙穿着鹤言哲买来的新衣,像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看到父亲一脸劫后重生的庆幸;鹤言哲低头不语的面色有愧;还有马玄乐生无可恋的瘫坐在办公椅上,像被富婆抛弃的纯情老处男,眼里充满着哀伤。
办公桌上,皮箱里的小瓶个个空空无也,没有一滴妖胎魂血。
“那么多瓶魂血去哪儿?”猪小龙暗暗吃惊,但每次想问,都被父亲悄悄扯肩膀,摇头示意不要。
猪小龙憋得心慌,挠头道:“马伯伯,其实我来是为了给我朋友做先天妖气鉴别的……”
“滚出去!”面如死灰的马玄乐终于爆发了!因为收了猪油粑的赞助费,他不好意思对猪小龙发火,只能手指鹤言哲大声唾骂:“我不想再看到你!”
鹤言哲潸然泪下,对马玄乐鞠躬九十度,转身小跑离开。
深吸一口气,马玄乐走到猪小龙身边,拍了拍他肩膀,意味深长道:“贤侄你回家后一定要听从令尊的教导。”
“放心吧老马,我一向教子有方。”猪油粑抢过话头,拍胸保证。
“油粑……”马玄乐像一个被抓进传销组织的受害者,看见了前来救援的警.察叔叔,紧紧抱着猪油粑的肩膀,放声大哭。
“别哭了,别哭了。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鹤秘书也知。不会再有第四只妖族知道了。你好好休息,今天劳烦你了。”猪油粑语气和蔼古怪,不像警.察叔叔安慰犯罪受害者,倒有几分老.鸨安慰失足妇女的感觉。
放心吧,你在外面开心赚钱,我不会让你老公家人知道的。
对,就是这个感觉!
猪小龙隐隐觉得不对,但有不好开口。
出了县政.府大楼,他先是向项长羽道歉,说自己害其白跑了一趟,以后一次想办法为其找到师父。
项长羽老实惯了,当然不会生气,反而还感谢猪小龙带他来县政.府大楼,开了眼界。
坐车的时候,猪小龙问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
猪油粑亦是三缄其口。
“这事你不用知道,等几年我再告诉你。”
“为啥等几年?”猪小龙好奇地问。
“等几年马玄乐退休了,或者死了。我就可以把这件事说出来了。不然现在说只会给他抹黑。”猪油粑手扶方向盘,眼盯前方,语气风起云淡,脑海里却想到马玄乐那副哭丧脸,差点笑出声。
他透过车头后视镜看着后座的猪小龙,心里升起无限自豪:用光几十瓶魂血还没鉴别出我儿先天妖气属性,我儿以后必光宗耀祖,超世绝伦。看来我该支持他学妖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