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营里,所有千夫长以上军官都聚齐了,张凛却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还时不时的呕吐,随军军医正在给他把脉,也是一脸苦涩,说道:“将军这是急性风寒,我开副药服下休息一天就好了,不过切忌劳顿,看来今天是不能走了。”
张凛挥退军医,传令道:“让周长风过来。”说出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好像风大点就能把声音吹散了一样。
等周长风来到将军营帐时也被吓了一跳,他知道这应该是假的,但也假得太真了。
周长风在营帐门口就单膝跪下,道:“将军,周长风到。”跪在营帐门口离张凛太远,这不合规矩,不过不是周长风不想再进去一点,是里面实在太多人,已经没有位置给他了。
张凛挥手示意周长风起来,直接说道:“你带上你的小队先行赶去前线,告知陈将军,我在路上感染了风寒,可能会迟到两天到前线。”不等周长风应令就挥手道:“都出去吧!把军医叫进来。”
刚刚还站满了人的将军营帐顿时只剩下两人,张凛躺在床上闭着眼,还是那样有气无力的说道:“老吴啊!我让你给我开点泻药,你这是给我整的啥呀!刚刚一直拉,现在一直吐,有没有办法让我缓回来,实在太难受了。”
军医老吴一脸为难,道:“将军你也知道,你一身武功,身体又那么强壮,药力太低对你根本无用,现在也没法解,只能等药效过了,自然就好了。”
周长风回到自己的小队,带上几兄弟就朝前飞驰而去,也不多做解释,到了看不到大部队的地方时就带头扎进了一片树林里,几人停马卸甲,再调转马头绕开大部队往回奔去。
几兄弟什么都没有问,什么话也没说,他们相信自己的老大,就算是让他们去死,他们也会先去执行,如果能死而复生的话就再去问一问是为何。
三宝城,离西南军镇最近的一座城,也是军镇五十公里内唯一一座城,城的规模不小,人口也不少,大多是做着与嵝国有关的生意,比如将本国特有的东西带去嵝国贩卖,再从嵝国带回本国没有的物品来销售,在中间赚个差价,因为两国边境时有摩擦,所以这也是一个高危行业,能做这生意的手底下都会两下子,主要是防止两国间这一路上的山贼土匪,对于军队你是防不了的,军队要想搞你,你一个生意人再厉害也挡不住。
太阳刚从正头顶往西倾斜,可炎热的温度一点没有减退,变装后的几人就在城外一个客栈里要了一间房,客栈很大,人也很多,不过客房就很简陋,基本都是大通铺的客房,也是看准了这边都是行走两国的大老粗,不讲就这个,也舍不得那入城钱,所以将客栈设立在城外。
将马拴在客栈马棚里后几人就出了客栈,加入了排队交钱入城的队伍,排队进城的人大多都是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糙汉子,而卸下铠甲的几兄弟与他们并无不同,可能年纪要小很多,但脸上那风沙留下的痕迹却更重。
在马上轮到周长风交钱入城的时候,一群人却横插一脚,站到了周长风前面,看样子与城门口收钱的守军相熟,那守军也没制止他。
周长风几兄弟因为任务在身,心中有气,但也没有发作,只是愤怒的盯着那四人,特别是站在第二位的老八,眼睛像是要喷火一样,作为部队里的精英,平时食堂打饭都是别人尊敬的让他先,还从来没有人敢插他的队,虽然今天情况特殊,但心中也不能不火,不过老大没发话,有火也只能憋着。
前面四人站在最后的一个还轻藐的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老八一脸不服,就越过周长风一把就推向了老八胸膛,谁知老八还是站立原地,身形都没有动一下,而那人自己却向后倒退了一步。
收钱的守军见有点苗头不对,就呵斥了那人一声,而周长风也呵止了老八,提醒他不要闹事。
那人被呵斥后就没有再动手,只是看了老八一眼,再看了自己的手一眼,心中疑惑,为什么推他一把自己反而倒退了一步,难道是这两天怡红院去多了,身子虚了?
进了城,几人就看似随意的逛着,其实每一条街都走过,寻找着册子上的名字。
回春堂,掌柜王长寿,怡红院,舞姬田媚儿,震远镖局,标师王忠原。
在回春堂对面,酒楼里,周长风几兄弟坐在二楼靠窗位置,一桌酒菜,几人谈笑着吃着饭菜,看上去和其它桌的人并无不同,只不过桌上的酒一点都没有喝,几人都是好酒之人,并且都是海量,可有任务的时候谁都很自觉。
周长风清淡的笑着说道:“对面的回春堂,掌柜叫王长寿,是我们的目标之一,要求要隐蔽,不能闹出大动静,我们的消息也要隐瞒,有可能知道是我们干的的人都要处理掉,不能留有后患。”嘴里说着绝命事,脸上的表情却像是在说某只野猫野狗产崽了这种小事一样,不过杀人对于他们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杀的还是这些该杀之人,他们不死就会有更多的人牺牲,牺牲的还是自己部队里的好儿郎,是守护这片大地安宁的好儿郎。
“还有青楼怡红院,里面一个叫田媚儿的舞姬,震远镖局里一个叫王忠原的标师,我们时间不多,今晚就行动,我和老八去震远镖局,老二你带着老四和老五去解决怡红院的田媚儿,老三和老六去解决这回春堂王长寿,老七在西面城墙下接应我们。”
老七听到自己得到这么个不重要的任务,瘪瘪嘴吧!不过还是没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