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兰，走不走？”教室门口，几个衣着光鲜的男孩女孩和余兰挥着手。

这几个都是些家境殷实的孩子，平日总和小余兰玩在一块，一起回家。下学期已结束，都背着书包迫不及待回去过寒假。

“妈妈说来接我，你们先走吧。”慢吞吞收拾课本的小余兰抬了抬眼皮，几个孩子早已转身走掉。她扎了两个丸子头，戴着红领巾，白色针织毛衣搭配一条红色喇叭裤。余曼婷总把她打扮得时髦，发型也琢磨捣鼓得新潮。桌上一朵鲜艳的大红花，还有一张“三好学生”的奖状。

等收拾好东西，余兰抬头，教室已空无一人。正背着书包走出门口，背靠门边的一个身影吓了小余兰一跳。

“你是谁啊？”

“我是陪你玩耍的雪娃娃。”一位头顶棒球帽一身休闲服的男同学，单肩背着书包慵懒靠门边站立。

小余兰撇嘴转身往前几步，离棒球帽远远的。

“兰兰。”教室过道对面的单车棚，穿着墨绿色花纹套装的余曼婷挥着手。

小余兰刚迈步，棒球帽低头越过。他妈妈也来接他了，面容姣好的年轻妈妈正站在余曼婷旁边，扶着自行车。“子华，这呢。”

余曼婷接过小余兰的书包，瞧着她手上的奖状和大红花，忍不住夸赞。“兰兰真棒！”

“你家孩子拿奖状和大红花啦，真厉害。”旁边子华妈妈推着自行车，和余曼婷搭着话。

“哪里，这孩子就是读书肯用功，平时也不会让我操心，聪明说不上。你家孩子和我家兰兰同班吧，学习成绩也不错吧。”余曼婷掩饰不住地高兴自豪，抱着小余兰坐上后座，扶着单车踢起脚撑，和子华妈妈推车并行着。

“嗨，我家这个，上课不大认真听课学习，老师都给我说了几次，成绩过得去。”年轻妈妈一脸无奈又略显尴尬，转头瞪了一眼两手空空的子华。

单车后座上，子华扭头盯着一侧的余兰笑笑，抬抬偏大遮挡眼睛的帽檐。“她是班长，学习当然好了。”

“哦，那你以后更要多跟你们班长学习，好好听课，知道了吗？”年轻妈妈看了一眼子华，又微笑看向小余兰，“叫什么名字啊？可以告诉阿姨吗？”

“余兰。”

“哦。余兰妈妈，你家孩子看起来很害羞呀。不过，乖巧懂事学习又好，真羡慕你。我家刘子华要像你家孩子一半啊，那我就省心多了。”

“哪里哪里，我家兰兰太内向，不像你家孩子这么活泼开朗。以后在班上啊，子华可别让其他同学欺负了兰兰。”

“阿姨，余兰在班里可凶了，谁敢欺负她呀。上次晨读的时候，还用老师的小鞭子，打了一个男同学的手掌。”刘子华嬉笑看向小余兰。

“兰兰，真的？打人是不对的呀。”余曼婷诧异回头看向身后的小余兰。

“我只是轻轻地，打了一下他的手，谁让他自己不报告偷偷跑去上厕所了。”小余兰嘟嘴，生气看向刘子华，气恼他打小报告。

“这孩子，口无遮拦的。余兰妈妈，别介意。都是些孩子间的玩闹，不打紧。余兰妈妈你也走这边吧？”子华妈妈笑笑不以为意。

“是呀，原来我们同路。”

“我以前接送孩子，子华就常指着兰兰告诉我，那是他同班同学。这条路来去都常看见你，就是没来得及打声招呼。以后也算是认识了。”

“是呀，孩子有时间一起学习玩耍，多个伴总是好的。走吧。”

两位年轻妈妈跨上自行车，带着小余兰刘子华一起往家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