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瑶摇摇头“非也。”

她知道顾回生不喜欢那些仗着钱财、地位胁迫他之人，顾回生与虞绍是好友，安危自不必担心，要担心的，可不是某人觉得太过悠闲，无聊了么。

“不若如此…”褚瑶有了主意“以往你看病是借着自己的心情，这以后…你既不想悬壶济世，倒可借此探世间百态。”

顾回生往前凑了凑“如何？”

“若动你心者便医，无论富贵贫贱，若能以诚动你，可。”

褚瑶看着顾回生“规矩由你定，何者医，何者不医，可不都是由你说了算。”

“可倒是可…”顾回生点点头“先试着吧。”

他也是闲得无聊了。

“有一事，我却十分好奇。”褚瑶皱眉“世人常言医者仁心，为何…”

褚瑶看向顾回生，平日里就自在懒散，虽不在意名利，可也并非…

“自我虽师父修习医术。”顾回生看着褚瑶的眼睛“第一条，便是仁心。”

“他教我心存善念，却又言人心险恶。”

顾回生想着自家老头，大半辈子都心存善念，临了了，才看透人心。

“师父…”顾回生胸口压抑“他救了人，那人却恩将仇报。”

褚瑶垂下眼帘，原是如此…

“所以。”顾回生扯出一抹笑意“他不要我救死扶伤，扬名天下，反倒是要我自在悠闲，闲云野鹤。”

这人心，可不就是最难猜的东西？他救人随心所欲，处事率性而为，不过是想多做自己罢了。

“你不觉得我…”

褚瑶心善，顾回生觉得，这些话，她大抵是不认同的。

褚瑶摇头“我也喜欢你做自己。”

为了名声，救不想救，不愿救之人，那是为名利而活，不是自己。

顾回生脸上露出笑意“阿瑶懂我。”

褚瑶有些怅然，信奉许久的东西，被人一朝打碎，那滋味…褚瑶看着面前的顾回生，如今的个性，已是难得了。

“听说了没，太子府中出了大事。”

“什么大事？”

“你不知道？这事儿可传开了。”那人看了看四周，凑到友人身前“太子的良娣，被人发现在房中自缢了。”

“自缢？”男子惊诧，好端端的人，怎么会自缢。

“你可是不知道，太子迎那赵家姑娘进门，才不过月余，就出了这等事。”

“这真是…”

“赵家小姐？那小姐我还见过呢，可不就是…”

赵家小姐…褚瑶愣在当场。

顾回生看了眼说话的那桌子人，他不认识什么赵家小姐，可太子新纳的良娣自缢而亡…怕是临安城又有一场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