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结婚了。”程方圆眼神飘向梁久,“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都不通知一声?”
林别抿了口酒,将话融在了液体中。
谁也没有再问起他们的事情。
梁久搅动着一碗浓汤,将所有滋味隐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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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你们会结婚。”
梁久从洗手间出来,就见程方圆叼着根烟冲她笑。
“我也没想到。”梁久看向他,皱眉,“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
话到一半收住了,她在想如何形容才好。
“变得油腻了吗?”程方圆满不在乎地掸着烟,并没有抽,“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的,那年你走了以后可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事实上,大家都曾试着去联系过她,只是她就像断线的风筝飞得无影无息的。
再次听到梁久的消息,就是在新闻里了。
梁闲云犯了经济案件的事情一时间都是铺天盖地,他还记得当时父亲瞄了一眼电视,难得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问道,“这是你那个同学吧?”
那一年林别托程方圆打听梁久父亲的事情,还是程方圆的爸爸帮的忙,所以名字一出来他就记起来了。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程爸爸似乎想到了那份资料,叹了口气。
程方圆掐掉了烟,几年不见,梁久除了成熟一些好像没什么变化。
“当初走得急,后来就……”消沉了,她想这样说,又觉得不妥。
“后来就和你那个哥哥在一起了?”
梁久微怔,脸色清淡倒没有生气,只是回国这么久,她好像很久没有想起方寻了。
“听说离婚了。”
程方圆将烟扔了,看见对面的人震惊得说不出话。
“所以还要和他生孩子吗?”程方圆笑了笑,“你就不怕自己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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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时候,全晓芮跟着梁久和林别一车,他们回到了林家在西湖边的一处别墅。
车刚驶入小路,梁久的身体便紧绷了起来,一只温厚的手摸了摸她的小手,是林别在安抚她。
湖心宾馆几个字在眼前闪过,梁久盯着紧闭的大门,脑子昏昏沉沉的。
被方寻带回英国后,她曾跑到梁闲云面前问起父亲的事情,梁闲云自然知道湖心宾馆发生的事情,但是她却没有多做什么解释。
“他病得很重,在我和他离婚以后,他家里人都不管他,我又不在国内,只能托人照顾。”
梁久不信,硬是要一个说法,“可是你从小就告诉我,爸爸已经走了。”
“他都不认识我们了,和死了还有什么区别呢?”
梁闲云说完给秘书处打了电话,秘书将文件递了过来,她便开始处理公务了。
梁久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她听着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一声又一声。
“下周剑桥有开放日,你去看看。”梁闲云说罢戴上眼镜,埋头在公事之中。
梁久却没有放弃,她找到阿德勒伯爵的时候,她的这个继父似乎正在为什么事情苦恼着。
“这是你母亲的私事,我没有义务为她解答。”阿德勒看了看眼前的女孩,忽然说,“也许有一天你都不会有精力想这些事情了。”
梁久微微一愣,“您会离开我母亲吗?”
“她仿佛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呢。”阿德勒答非所问。
梁久不解,阿德勒却再没有说什么,他带梁久去吃她最爱的日料,然后摸了摸她的头。
回想起来,那是阿德勒最后一次对她慈眉善目。
而两年后,梁久终于知道阿德勒话里的意思了。
对梁闲云来说更重要的事情,是她的政治抱负。
林别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回神,然后递给她一件淡粉色格子的外衣。
“外面凉,穿上吧。”
全晓芮看了看,忽然说,“你们两个真的是自愿结婚的吗?”
林别打开车门,只留下三个字,“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