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王刚一起来,便瞧见了少青站在门前,似乎等了有一阵子了。
“回来了?那边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回王爷,如您所料,先前那知县果然是嵩王手底下的人。”
献王神色一凛,他预料到大哥身为太子又处在如此风口浪尖的时候,断然不会愚蠢到行事鲁莽,叫手下的人来给他下这个下马威,再让别的人抓了把柄好去父皇那儿参他一本。他算来算去,能在这时候再朝他丢石子的人,也就只剩下五哥了,可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素来与五哥交往不深,更谈不上彼此有利益冲突,为何偏偏是五哥?
五哥行事向来低调,一众皇子里面也不突出,既无战功又无政绩,之所以能被父皇封王赐地,不过是看在了已故前丞相劳苦功高,又是五哥的外公,为了安抚五哥母妃一族,才赐了块规格最小的地交予五哥管辖,虽封为王,却并未有任何实权,在这朝中亦无位高权重的亲信,若不是平日里宴会上还能瞧着五哥,他倒当真想不起这人来。此次为难于他,难不成是站在了太子那边?
“王爷,属下方才回府的时候,碰见了三皇子。”
“恩,他昨日到我府上,怎么了?”
少青想起方才他进府时看到三皇子躲在暗处鬼鬼祟祟的,总觉着心有不安,便说了出来,“属下看见三皇子同府里的一个小厮一道走远了去,因为急着向王爷禀报查案之事,便没跟上去。”
“可看清楚了?”
难道三哥并不是真的奉了愉妃娘娘的旨意来探寻他的消息,只是借着这个幌子来借机落井下石么?可依着愉妃娘娘的性子,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更何况三哥素来是个不喜背后伤人的角色,就算要落井下石也必定是站在那人面前,大大方方地说。
但历经此次变故后,他总是多了个心眼,防人之心不可无。“可看清楚了他们去了何处?”
“属下并未熟知,但是好像是去往城北的方向。”
城北?那一带建了许多花楼,三哥昨晚不就住在那一片,怎么今日一大早又跑了回来?还同我府中的小厮?突地,献王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来人!去将那小乞丐带到本王面前来!”
不过半盏茶功夫,方才被献王吩咐前去叫人的小厮便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王爷,那小乞丐不在房里。”当即,献王便变了脸色!他三哥果真没有那个闲心来参与政事,可却全将心思放在情爱之事上,竟还将主意打到了他的人身上!
“备马!”
话说郭狗子这边一路走来可是战战兢兢,一个劲地讨好身边的人,“三爷,你瞧这望春园是整个西凉城最大的妓院,里面多的是容貌惊为天人的美人,只是这时辰还早了些,姐姐们估计都还没起来。”
话刚说完,郭狗子便觉着头顶一痛,瞧见三爷刚打完她头还没收回去的手,憋了一肚子的气却不敢发作,谁让自己有把柄落在了人家手里,何大娘说得好,这人啊,一旦有了弱点便处处都是致命。她现在可不就是,要放平日里,谁敢这么揍她,她保准打得那人叫他满地找牙。
“你小子是不是榆木脑袋,你三爷我昨日夜里才同你说,我只喜欢漂亮的小倌,你给我介绍什么妓院干什么?清倌院!你三爷我要清倌院,听见没有?”
此时街道上人虽不多,但偶尔还能瞧见三两个行人,听到那容貌出众,身姿挺拔的男子如此大声说道自己的特殊癖好,莫不驻足瞧个清楚。郭狗子顿时觉着有些丢人,虽然龙阳之好我朝历来有许多男子盛行此风,但到底不为常人所接受,这三爷可真是随性妄为。
忙扯着三爷的袖子拐进小巷子里,“三爷,你可真是个旷世奇才。哪有人喜欢男的还喜欢的你这么理直气壮的?”
宋玉隶甩开被抓着的袖子,将弄乱的发型拨正,“可笑,那为何你喜欢男人,就能理直气壮。”
“为何不能,我喜欢男人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你喜欢,那就违背了常理,是不对的。哎哟!”
还没说完,郭狗子脑袋上又是一痛,不用想也是那个三爷的杰作。“愚昧,无知。喜欢本就是心中所想,心中所念,缘何会被外界之事所阻挠。若如你这般,事事要受他人所言之约束,倒不如死了痛快。”
对于三爷这番话,郭狗子倒是赞成的,她向来也是我行我素惯了,才不去在意他人的看法,但对于男人喜欢男人这件事,她委实不能接受,却又觉着这是三爷的事,同她又并无太大关系,也就不再多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