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见到悟念师太在廊下站着,奕歌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眼前这栋庙宇竟然是先前那座一吹就会倒的梅花庵?虽然这庙宇不过一栋屋子,但四根气派的大石圆柱已经同往日的废木柱截然不同了,包括这上了红漆的外墙,哪里还会让人再想起先前被风吹日晒而炸裂开来的木板拼凑而成的木墙?再被抬着往里走,奕歌更是惊掉了下巴,只见梅花庵里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佛龛上安放着一座石雕的佛像,威严而庄重,顿时便让奕歌不敢再在这梅花庵里坑蒙拐骗了。
“宋哥!你这花了多少钱啊?”
虽然宋哥家里必然不缺这么点银子,但是有银子也不能这样花啊,这梅花庵一年到头也不过来个十几二十个香客,按照这速度,什么时候才能把这重修的银子给赚回来啊?
宋玉珩自然知晓奕歌那小脑袋在想些什么,“在佛像前还只想着如何赚银子,你就不怕哪天被佛祖不高兴了,降罪于你?”听到宋哥这么说,奕歌便乖巧地立即用手捂住了嘴巴,就连心里也不敢再有任何不妥的想法。
“献王,三皇子,奕歌,里面请!”
就连悟念师太身上的佛袍都焕然一新,一眼瞧上去必然是上好的绸缎做的,这有银子的人就是好办事,要是像她之前所想,靠自己的能力赚个二十两银子,再来修缮这梅花庵怕是能修成现在一半好看就谢天谢地了,可宋哥不过一句话的功夫,这梅花庵就修的比李员外家的院子还要好看。
“悟念师太,这几日就先叨扰你了。”
悟念师太浅浅一笑,低头领着三人来到后院的房间,“我与奕歌睡一处,献王便与三皇子睡一处吧。”后院只有两间房子,宋玉珩本想开口同奕歌睡一处,但是想了想如果这样,总不能叫三哥同悟念师太睡一处吧。因此也只能暂时按压下心里的失落,回礼道,“那便麻烦悟念师太了。”
几人寒暄一阵便到了要用午膳的时候,宋玉隶只来得及同悟念师太打招呼要来这梅花庵避避风头,却来不及把府里的厨子给带上来,这会儿广平候必然已经在府里大动肝火,也不可能再把厨子给带出来,而他和七弟又从来是两指不沾阳春水,就连膳房都未曾踏进去过半步,更别提生火做饭了。奕歌虽会做一些,但是碍于脚上的伤还不大好,七弟断然是舍不得让奕歌去膳房帮忙,可悟念师太做出来的必然是些素食,这可要把他给苦死了。
果不其然,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悟念师太便将准备好的饭食一一端上来放在了桌子上,一瞧这清汤寡水的,宋玉隶便皱紧了眉头,好似眼前的不是吃的,而是毒药。
悟念师太自然也瞧见了,轻声笑道,“这几日就委屈二位殿下了,权当是吃斋积德了。”宋玉隶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这又不是在他母妃府上,容不得他随意耍性子,更何况见七弟和奕歌倒是吃得挺欢快,想必也没有他想的那么难吃,也就半推半就地拾起了木筷。
入夜后的梅花庵静的有些出奇,只偶尔能听得见树林里传来的鸟兽啼叫声,可却好似这声音在远处一般又听不真切了。清冷的月光穿透窗户,洒在宋玉隶脸上,叫他看清楚睡在他对面的七弟仍是大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七弟可是在想奕歌了?”
宋玉珩这才发现三哥也没有睡着,突然被这么一问,倒有些羞赧起来,微微低垂着眼眸,也不回话。宋玉隶这几日虽不常在府里,但是也听府里的下人说了,这些日子,王爷可是贴身照顾奕歌呢,就连晚上睡觉都不曾分开半分,今夜怕是奕歌受伤后,两人第一次分开来睡吧。没想到七弟这脑袋倒是一下子就开窍了,也不知道是谁点醒了他。
“奕歌怎么也是女孩子,你得温柔点对人家。”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