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去了?那父皇必定已经收到了消息,可为何没有丝毫动静,难不成父皇为了大哥要包庇五哥?可五哥行事鲁莽,难成大器,以父皇的性子,必然不喜大哥身旁待着这么一个唯利是图的墙头草,将这么好的机会送到了父皇手上,父皇没有不接的理由。难道是因为这消息还没到滁州便被拦下了?
“传我的命令,即刻出动府中暗卫,潜入城都各大酒楼,将此消息全部放出去。”
柳明错愕地抬头,府中能打的侍卫大半都被三皇子抽调去护送长缨郡主了,如今若是再动府中的暗卫,献王府的安危可就危在旦夕了,若是这时皇宫里有人得了消息派了杀手前来刺杀王爷,那必然是十之八九能成功,太冒险了。
宋玉珩自然能看明白柳明心中顾虑,转头对一旁的广平侯说道,“近来边疆得广平侯治理有功,甚是太平,这几日广平侯不妨就在献王府住下,等有了长缨郡主的消息,也好早些知道,早些安心。”
广平侯虽是粗人,但也不笨,听献王同柳明这么一说,就知道献王这是想叫他来当王府的侍卫,他倒也不在意,如今只有女儿的事情在他看来最为重要,更何况这献王要是出了什么岔子,皇上必定第一个问罪他这广平侯,他便更难知道他女儿的下落了。
献王同广平侯商量清楚了,柳明便领了命先行回了王府去安排暗卫的事情了。广平侯也风风火火地带着一大帮子人先下了山,梨洛见他们有事要忙,也便告辞了,一时间这梅花庵热闹了不过一个多时辰又恢复了只有四人时的冷清。
“宋哥?长缨郡主不见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等宋玉珩开口,宋玉隶却在一旁叹起气来,“这事可不好办,广平侯明摆着知道是宫里的人绑了他女儿,不去找父皇要人,却偏偏赖上了你,明摆着就是要你来处理这烂摊子,他既不得罪人又能把女儿给找回来,实在是一箭双雕,这广平侯总听旁人说他是个莽夫,今日所见,此言差矣!”
“广平侯十六岁挂帅出征,十八岁一战成名,二十岁后便再没打过一场败仗,你以为这些靠的都是蛮力么?他虽不喜参与朝政,但他也看得清,此事若是不找我的麻烦,而直接找皇上要人,必然会惹宫中那些人不快。可来找我要人,人又偏偏是我府里送出去的,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也不算是找我的麻烦,既没与宫里的人站在一个阵营,又没讲明了是站在本王这边,这一招倒实在是高。”
在一旁坐着的奕歌差点以为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可眼前明明站着的就是宋哥和三爷,他们讲的也是自己能听懂的字,可为何这些字连成一串,她是一句也听不懂?但她倒是能猜测到,先前那个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彪悍男人,是个挺能打仗的人,貌似对宋哥一家还有比较大的贡献。
但她更为关心的,是长缨郡主,就以那郡主的暴脾气,怕是被人绑了去,还能将那绑匪骂个狗血淋头,到时将绑匪给激怒了,那可就不好玩了。况且她方才听到那广平侯说,要是长缨郡主出了事,就找宋哥算账,瞧那广平侯的身躯,怕是同宋哥打起来,指不定宋哥就得被打趴下了。
“宋哥,这一片我知道有一个土匪头子,叫瘪三,为人阴狠毒辣,得罪了滁州好些个地主豪绅,前不久我还听说有好些人联名上书去知府大人那儿告他,想让知府大人好好治治这瘪三,可这瘪三不知道背后有些什么人,这些个地主豪绅非但没得到官府的支持,还被关了起来,每人足足交够了一千两才放了出来,自那之后,这瘪三在这滁州一带更是横行霸道为所欲为。若说整个滁州有谁有胆子敢碰长缨郡主,这瘪三倒是能算得上一个!”
被奕歌这么一提醒,宋玉珩倒是来了思路,他先前只想着宫里的人派了人手来绑长缨郡主,必然是将长缨郡主运往城都,可是他却忽略了一点,那皇宫里的人并不想与广平侯为敌。若是运往城都,岂不是便坐实了到底是谁动的手,因此柳长缨必定还在滁州,只要在滁州,不论出了什么事情,都能推到他头上来。这滁州虽是蛮荒之地,但土匪流氓之流倒不算多,能成气候的更是少之又少,既然能够一举歼灭他府中的侍卫,还能把会功夫的柳长缨给劫走,必然是有预谋地设伏,这样的策略并不会是小团体能够想得出来的。奕歌说的瘪三一行人倒是有很大的嫌疑,只是不清楚这瘪三巢在何处,又该如何打听清楚柳长缨是不是在瘪三府里。
“你可知道那瘪三住在什么地方?”
“这,我没出过西凉城,实在是不知道那瘪三长什么样,住在哪儿,不过这些话我都是听梨洛姐姐的恩客同梨洛姐姐讲的,想必梨洛姐姐应当知道些什么。”
梨洛?想起梨洛那副清新脱俗却又暗藏野心的模样,宋玉珩便打心眼里不想多与梨洛打交道,但梨洛毕竟每日见的人多,说不准还真有哪个恩客酒后失言便将有关瘪三的事情都“吐”了出来,到时直接派少青和柳明去讲柳长缨救出来,此事便万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