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珩轻笑,前些日子让歌儿开始识字看书,浅显的倒都能懂,可像诸如此类的话,怕是不明白了,“便是嫁给我。”奕歌顿时羞红了脸,眼神开始躲闪起来,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地就是不敢看宋哥,结结巴巴说道,“什么,什么嫁给你,我,我,我可是男儿身!”
宋玉珩知道她尚且年幼,不懂男女之事,也就不急着催她给答复,只是轻声说道,“歌儿,你要记住,这世上尚有我能护着你,不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怕。”奕歌虽不明白宋哥为何突然如此说,但心里却总是欢喜,很是诚恳地将此话记在了心里,似乎还想多一点保障似的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说你们两个,互诉衷肠也换个地方不是。”
听这阴阳怪气的腔调,奕歌不消抬头便知道来的是谁,扶着宋哥的手站起来果然就瞧见三爷撇着嘴一脸无奈地瞧着他们,“三爷,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好你个奕歌,有了我七弟便开始嫌三爷我碍眼了是吧?”
奕歌连连摆手干脆不说了,论斗嘴的功夫她算是甘拜下风。宋玉隶自然也不是来看这两人恩恩爱爱的,对着七弟使了个眼色便叫他跟着自己走。宋玉珩放心不下奕歌一个人待着,但见三哥神情严肃,估计是要即刻处理的事情,便叮嘱奕歌道,“你回房里待着,若是无聊了便让柳明带你去城里转转,太阳下山前回来便好了。”
奕歌乖巧地点了点头,让宋哥放心地去吧。宋玉珩前脚刚走,便有侍女模样的人走到奕歌身旁,低声说道,“可是奕歌姑娘?”
“你认识我?”
侍女左右细细看了,将奕歌拉到了墙角处,“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一张小纸条被塞进了奕歌手里,奕歌正想问个清楚,那侍女便好似做贼般心虚地低头小跑走远了。奕歌觉着奇怪,将手中纸条展开——城楼等,巴尔。巴尔?巴尔不是在西凉城么?怎么会来这儿?
不过她正愁在这徽州没有相视的朋友,要整日待在这什么国公府里,怕是会待出一身病来,便高兴地要往门口去,但是又想起宋哥不喜欢巴尔,若是走正门出去,岂不是很容易便叫宋哥知道自己的行踪了?想着便回转过身,往府里的后门走去。
后门连着厨房,进进出出的人多了,因此谁也没注意到一个娇小的身影混在一众婢女中间飞快地跑了出去。一出国公府,奕歌便犹如鱼儿得了水,在这大街上东瞧瞧西看看,来了徽州便进国公府了,好不容易出了趟远门,不瞧个够本都不好意思回去同西凉城的伙伴说道。
虽然流连于各个小摊贩间,总忍不住想停下来看个清楚,但奕歌可没忘记巴尔还在城楼那儿等着自己呢。问遍了好几个小摊贩才找到城楼的位置,可要上去却有士兵拦着,正要同士兵理论,便听见了巴尔的声音,抬头便瞧见巴尔探出了半个头来,正一脸傻笑地看着自己,士兵见奕歌同巴尔是认识的,便不做多问放奕歌上去了。
上了城楼后可把奕歌高兴坏了,她终日生活在城里,可从来没上过城楼,没想到这城楼上竟然是这般风景,“巴尔,你这地方选的也太好了,西凉城是不是也有这么个景?你早知道这个地方,我们还去什么茶楼,整日在城楼上看众生百态便够了。”
巴尔笑道,“这城楼你以为想上便能上的?我可是给了那士兵足足二十两银子,才能在这城楼上呆半个时辰。而且还不能叫旁人知晓,否则呀,都是要被杀头的。”奕歌缩了缩脖子,又心疼那二十两银子,“那你选这么个危险的地儿,还不如给我二十两银子,我给你弄上好酒好肉招待着。”
瞧奕歌那守财奴的模样,巴尔便笑出了声,“不与你玩笑了,你那日让我去献王府找你,我可是足足在府前等了你一天,都未见你半点踪影。”说着,便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般,双手抱胸也不瞧奕歌。奕歌这才想起来这回事,心里顿时有些愧疚,“你该不会是为了这件事,千里迢迢跑这么远来吧?”
“自然是,与你约好的事情,无论费多少工夫也得做到不是?”
奕歌自然是不信,哪有人为了个约定,专门从滁州跑这么远来徽州的,再说了她又不是不会回去,等过些时候两人再见面不就好了。可见巴尔异于平时的严肃认真,奕歌倒有些怀疑自己了,巴尔该不会说的是真的吧?
巴尔见奕歌有些为难地瞧着自己,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弥补这一次违约,便笑了起来,“自然是骗你的,我虽然闲,可也没闲到这份上,就为见你跑这么远,可把你美的。”
奕歌这才放下心来,她本就觉着对不住巴尔,要是他不过是顺路来见她,她的负罪感便能稍稍减轻一些,“那你怎么跑到徽州来了?”
提及这个,巴尔倒收敛起了笑容,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