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底子好,这胭脂水粉啊,就是用在姑娘这般貌美的人身上才不觉着浪费了。”
奕歌知道画好了,便睁开眼来,拿起铜镜来自己倒也有些好奇,只见那铜镜里的人,脸上透着股灵气,清澈透亮的眸子里满是好奇,微弯的眉毛倒瞧出了风情万种,殷红的唇便将整个肤色都变得红润起来,瞧着倒是个绝色美人。
这回,奕歌算是知道了,为何这小摊贩的胭脂水粉竟能卖的如此好,想她之前还脸色惨白,一副无精打采饿了好几天的模样,这才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变得这么水灵灵的了,等她以后攒了银子,也得买上点胭脂水粉好好备着。
待一切都准备妥当,宫里来的轿子便已经到了王府门口,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每走一步奕歌的脚都抖得厉害,也不知道是鞋子的缘故还是心里作祟,直到上了轿子,坐稳当了,才长长呼了一口气。她原本以为坐轿子是个轻松事,谁知道这轿子一颠一颠的,差点没把她的午膳给颠出来。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奕歌都快在轿子里睡着了,才感觉到这轿子稳稳落下了,然后便有一双白净的手伸进来,掀开布帘子,柔声道,“主子,下轿了。”
奕歌一时之间分辨不出这说话的是男还是女,要说是个女的吧,这五官又实在过于硬朗,可要说是个男的,这脸上又是抹粉,又是涂胭脂的,弄得整张脸人不人鬼不鬼的,瞧着实在是诡异非常。但扎尔笪早就吩咐过了,在宫里,切忌多嘴,想不明白的便丢到一旁,只管照着人家的吩咐去做便是了。
奕歌扶着那白净的手,小心地出了轿子,一抬头便差点呆在原地,她眼前的这栋房子也着实太大了些,合着能有五六个她这么高,左右看去更是难以望到边,住这儿的人该有多少银两啊?怪不得扎尔笪说国君的话,谁都违抗不得,想在西凉城,光是个员外,在西凉城里便为所欲为了,这国君有这么多钱财,那还不天天都有人恨不得巴结上。
“主子,得快些走,别误了时辰。”
此时陆陆续续也有别家的轿子到了,可有的人直接落了轿便坐了步辇进门去了,而有的则同她一般,有一个随从陪着,慢慢往门里走。奕歌实在是脚痛的厉害,便小声在随从耳边说道,“那步撵要花多少银子?你都先记在扎尔笪世子名下,你去帮我叫一个来行不?”
小太监入宫也有三年了,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跟他说这话,一时之间以为这姑娘是在说玩笑话,“主子说笑了,那步撵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坐,主子还是随我来吧。”
见随从似乎有些着急,奕歌也不好多为难人家,只能忍着脚疼跟在随从身后进了小门。一进这小门,奕歌才发现竟然如此深,一出了小门后,更是惊呆了,这门同房子之间竟然还隔着好大一个院子,光是走完这个院子怕是都要小半个时辰。这下,奕歌算是对扎尔笪所说的国王的威信深信不疑了,也就更加不敢有多余的动作,规规矩矩地低垂着头往前走着。
“慢着,你这是带谁去哪儿?”
似乎有人拦住了在前面带路的随从,奕歌也就停了下来,抬头便见到一长相精致,身着华服,一瞧便身份尊贵的女子站在了随从面前,奕歌便听到那随从恭敬地答道,“这是世子的女眷,国君特意召见的主子,这会儿正要去龙华殿上呢。”
奕歌可是瞧得清清楚楚,这随从一说女眷的时候,眼前这女子的脸色可不大好,听完随从的话后,便径直朝奕歌走去,眼里满是打量的神色,”堂哥什么时候有的女眷,本公主怎么不知道?“
被人这么不屑地盯着可不是个愉快的事情,但奕歌可是记清楚了扎尔笪的叮嘱,忍一时风平浪静,等挨过去便好了.但那公主也不知道是看自己哪儿不顺眼了,火气倒越来越大,”父皇怎么什么人都叫来赴宴?这么个乡野丫头,你也敢信口雌黄说什么女眷,你信不信本公主立马叫人拔了你的舌头。“
随从身子都抖了一下,更是弯了点腰,就差没把头给埋进地里去。”公主教训的是,是奴才说错了,奴才是一个姑娘去龙华殿。“
公主这才满意了,虽很想把这人给扣下来,但既然是父皇请的人,到时被自己扣下了,必定要受父皇责备,等来日再找时间探探这人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