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宋玉隶还是拗不过七弟,坐上了回滁州的马车,只是一路上都沉着脸,半句话也没跟七弟说,等到了献王府的时候,更是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他算是想明白了,但凡只要是同奕歌沾上半点关系的事情,就别想他这七弟能有明白的时候。
宋玉珩自然知道三哥心里不是滋味,毕竟抗旨不遵可是重罪,可他就是觉着不能就这么回宫了,他得回来,他得让自己心里那块空白填满,他得知道奕歌到底是谁?
“王爷,你可回来了!”
宋玉珩还没坐下,府里管事的便迎了上来,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自己痛哭了,虽说他的确是离府有些时日,但管事的也不至于对自己感情这么深,必然是有别的事情。果然他一问,管事的便说,品芳楼的头牌这些天日日都在府门口等着,说是要找奕歌,可他将府里找遍了就是没看到人啊,这头牌就在门口不走了,只说他们献王府故意扣人不放,惹得街坊邻居都在门口说三道四的,还有城南的老刘和何大娘,在门口同这头牌一唱一和的,管事的还真是没有法子了。
谁知,宋玉珩听完管事的这话后,倒高兴起来,“你快去把那头牌给本王叫来,不,请来!”
管事的以为是王爷要拿这头牌问罪,可王爷脸上的笑意是一点都没掩藏,心里便纳闷了,但也不管多说什么,主子吩咐的事情只有去做的份。
宋玉珩刚换了便服,便瞧见管事的领着一容貌艳丽,身姿婀娜的女子往这边来。他省了那些繁文缛节,屏退了一众下人婢女,只叫那女子坐到自己跟前来,谁知道他还没开口呢,那女子倒颇有些怒气地说道,“献王!我们家狗儿年幼不懂事,怕是在王府得罪了王爷,还望王爷海涵,放了我家狗儿。”
左一句狗儿,右一句狗儿的,宋玉珩倒糊涂了,他要找这头牌问的是奕歌,关狗儿什么事?
“本王叫你来,是想问你一个人,奕歌可同你是熟识?”
“呵。”
眼前的女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脸上写满着嘲弄,“献王爷,狗儿就是奕歌,奕歌就是狗儿,难不成过了这么些天,献王爷就想装作不认识我们狗儿,然后想就这么把狗儿给困在你这府上么!”
当真不是梨洛无理取闹,那日狗儿在府里同一个叫什么柳明的说了话之后便没了去向,她后来打听到,那柳明是王爷的贴身侍卫。那狗儿必定是去找献王了,她又不好在献王府常住,待了两日便回品芳楼了。
可随着时间这么一天天过去,她便越来越觉着不对劲,这王爷是被贬到此处的,是戴罪之身,若是轻易出城,那是要掉脑袋的,可这献王都在城里多少日都没看到身影了?若是献王在府里待得住,狗儿的性子是绝待不住的。
她便趁着恩客心情好的时候,多打听了这献王的消息,竟然发现献王好似已经不在这城里了,她当即便觉着此事不对劲,这要是让皇上知道,要按照例律治罪,岂不是连累狗儿也要被问罪了?
她便白日没事的时候,时常去献王府打听消息,看看狗儿回来了没有,越等一天,她心里便越着急,生怕狗儿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
今日她正起床呢,便听到献王府管事的来找她,她匆匆换了衣裳便赶来了献王府,为的就是同这献王说清楚,让他们狗儿做回那个市井里的小混混,别让她跟着不知道哪天便丢了性命。
可这献王,如今竟然想装聋作哑当个傻子,难不成是不敢承认狗儿就在他府上么?她原以为献王瞧着一表人才,品行端正,狗儿跟着他必然也不会受什么委屈,可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衣冠禽兽,耍赖的嘴脸倒挺真切。
“你说,这奕歌原本是在本王府上的?”
梨洛懒得同这献王耍嘴皮子,扯着嗓子便要往王府里走,她今天铁了心就要把狗儿带走。但站在大厅门外的侍从们,没听到王爷的命令,便不敢放人走。梨洛便活了,一个劲地骂着这些侍从,不停地推搡着他们。
宋玉隶来的时候,还以为瞧见了哪个泼妇在这儿闹事呢,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品芳楼的头牌,先前见她文文弱弱的,没想到这打人的力气倒是不小。他原本在房里生七弟的气呢,可这前厅一直传来高声咒骂,吵得他心里更是静不下来,干脆就往这前厅来瞧瞧什么情况。
“梨洛,你当这献王府是你品芳楼,能任由你乱来是么?”
被三皇子这么冷不丁一呵斥,本就是撑着一口气在撒泼的梨洛顿时便泄了气,只是脸上仍是不忿,“三皇子,梨洛自然是不敢在这品芳楼撒野,但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敢问献王无辜扣押民女,是不是就得给个说法!”
“什么扣押民女?扣押你了?本皇子看你这架势,不像是要走,是要进府里去啊,你这到底是演的哪出戏呢?”
宋玉隶看了眼梨洛,又看了眼他那七弟,他七弟难道是着急找梨洛着急出毛病了?找梨洛来能问的出什么,奕歌是在徽州不见踪影的,她若是没脑子到跑回滁州,那帮黑衣人还救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