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解决方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眼看我们四个男人就要血溅五步的时候。那个漂亮的日本女人突然小碎步的跑过来对着我们几个鞠了一个躬,然后她捡起地上的日本兵的棉袄挂在了抱着孩子的中国女人的胳膊上。
接着她又对那个乡下女人鞠了一个躬,再对我们几个鞠了一躬,老老实实的退到一旁
就是这个日本女人的几个简单的动作。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突然从我心里抽走了一般,我长舒了一口气,突然发现自己正用枪指着胡子虎。赶紧把抢口垂低,心里暗骂自已刚才是不是疯了。
胡子虎的枪口也同时垂了下来.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鬼子的棉袄已经在那个女人的手里了,虽然还没穿在身上,但起码给了大家一个台阶,张大彪看胡子虎垂下了枪口,就势也放下了枪。
钱龙也立刻把抢口朝天:“哥!张大哥可救过你的命,你怎么能拿枪对着他呢?”
胡子虎茫然地把枪扔在地上,连连挠着头皮:“我...我...这个...我也不知道为啥,一股火就上来了,对!就是一股邪火上来了!”
张大彪的脸色暗淡了下来,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他奶奶的,胡子虎你给你爹记着,以后你就是被鬼子抓去活剐了,你爷节我也会看着叫好!不会救你,你找你那个日本媳妇去救你吧....”
胡子虎的脸色红的像关二爷一样,也不反驳,钱龙朝张大彪鞠了一躬:“张大哥你别说了,我替我哥给你道歉。”
张大彪张了张嘴,设继续说下去,我赶紧开口打圆场:“都是一个炕头滚的兄弟,有什么隔夜仇。这件事到这为止,咱们赶紧撤退吧。”
胡子虎再次趴在地上听了听,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快撤!快撤!这小鬼子的声音又近了不少,是汽车的声音,一准是鬼子的大部队!“
说完这句,胡子虎就捡起枪走到了我们的前面,后面那个二狗子翻译赶紧拽着那个日本俘虏一起跟上,再后头是那个长得很漂亮的日本女人,日本女人后面那个大嫂弯腰在地上又检起个圆球,递给了怀里抱着的闺女。
张大彪拍了拍胡子虎的肩膀;“大虎,虽然你刚才跟我翻了脸,但你还是我兄弟,这事过去了!”
胡子虎也点了点头:“好。昨天夜里的事处处都透着跟跷,咱们边边跟班副说说!”
张大彪也点了点头,两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并排走在了我的前面。
我作为这支队伍现在职位最高的指挥官.自然走在了最后的位置。看着前面的人陆续离开这个诡异的破庙,我提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
其实我们都清楚,刚才大家的集体情绪失控一定是不正常的,肯定跟这个破庙里的什么东西有关系,但现在谁也不想再提这件事了,我们只想离开这个诡异的破庙。走得越远越好。
我最后走出庙门的时候,忍不住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经碎成几块的神像,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神,但不知为什么我满脑子的回忆都是这个神像在篝火的映照下狰狞且暧昧的脸!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明自庆幸自己能活着离开这个恐怖且诡异的地方。
那时候,我以为离开这座诡异的破庙是梦魇的结束,结果走出破庙才是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