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云天舒抬头看了令狐冲一眼,不禁冷笑出声。
“民间普通家庭生育的孩子,十之六七都会因为各种原因中途夭折,能安然长大成年的不过十之三四,所以就算你还不曾为人父母,也该明白父母对这样来之不易的孩子是何等的珍爱!”
“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十几年的辛苦养育,好不容易孩子没有夭折平平安安的长大了,可以看着她出嫁成家了,却因为田伯光的到来毁了清白,绝大多数女子因此无颜见人,或阴郁而终,或悬梁自尽,或跳河溺亡!”
“十几年投注的感情和心血,就因为一个人管不住裤裆毁于一旦,多少父母因此一夜白头,多少父母受此打击一蹶不振,甚至因此伤心而逝,田伯光毁一人清白,便毁掉一个家庭!”
“如此行径,简直罪大恶极,尤其他祸害的还只是那些与武林无关的普通百姓,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人物,不过是斩断了他的手脚,阉了他的是非根,你就忍不住说残忍?”
云天舒声音平淡,看着不知该如何回答的令狐冲,他露出嘲讽的笑容:“好一个悲天悯人的大善人啊,你能为田伯光鸣不平,那些被田伯光毁于一旦的家庭何其无辜,怎么没见你为他们鸣一声不平?”
令狐冲脸色大变,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如同轰在头顶的雷霆一般,震得他站不住脚,忍不住踉跄着后退了半步,脑海中无比杂乱,只有一个念头浮现出来:“难道我真的错了?”
看着令狐冲的神色,云天舒心中冷笑,当初看书的时候,云天舒就不怎么喜欢令狐冲这个主角,书中的令狐冲是个浪子,是个随心所欲以自己为中心的人,只要自己过的痛快就好,至于别人会不会被连累,他根本没去考虑。
比如田伯光这样的淫贼,只是和他比较投缘,他就能和田伯光称兄道弟,完全忽略了在对方背后那无数无辜女子的冤魂,更没有考虑自己身为华山弟子,结交这样的淫贼会给本就式微的华山派带来怎样的负面影响。
后来他遇到日月神教的向问天,只是觉得对方够豪气投缘,就和对方并肩作战,一同对抗追杀而来的正邪两道,却从没想过向问天身为日月神教的高层,手下冤魂无数,追杀他的那些正道人士有多少是来为亲人报仇的?他有什么资格插手其中?又会给华山派招惹多少敌人?
他一个堂堂名门正派华山派的首席大弟子,不求他嫉恶如仇行侠仗义,最起码的立场该有吧?结果他的屁股都歪到天边去了,不但没法给师弟们做个榜样表率,反而不断的给师门招惹麻烦。
他因此被正道排斥不是没有道理的,只能说本就式微的华山派有这样的首席大弟子也是倒了血霉了,岳不群将他逐出华山派,虽然主要原因是因为辟邪剑谱,但是说不定也有实在不想被他连累的原因。
如今听到令狐冲为了田伯光质问自己,云天舒心中对他越发的不喜了,一番话说的他哑口无言之后,便径直向田伯光走了过去。
看着在地上苟延残喘的田伯光,云天舒目光微冷:“贫道生平最恨的就是采花贼和人贩子,若不是贫道时间有限,按照贫道原来的想法,就应该花上一年半载的时间,召集那些受害者的家人,然后废掉你的武功,把你交给他们处置!”
“恐怕到那时,你会被这些受害者家人用牙齿用指甲一点点撕碎吃掉,这样才能宣泄他们心中的仇恨,才能告慰那些无辜女子的在天之灵!”
“所以说,贫道现在这样处置你,反倒是便宜你了!”
听到这让人遍体生寒的话,周围所有人顿时不寒而栗,但是田伯光却没有多少惧色,他虚弱的大笑出声:“田某自知不是好人,注定会死在别人手里,如今能死在堂堂剑仙手中,没死在那些无名之辈手中,也是田某的福气,来,请上仙斩我头颅!”
“你倒是条汉子,可惜却走上了歧途!”云天舒点了点头:“下辈子若是没有被投入畜生道,还有机会做人的话,记得做个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