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听到有王富年名字的时候,就有人到对面的珍味阁里,想把消息传给王富年。可是当王府的下人找到王富年院子里的时候,发现房门紧闭,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声。察觉到可能不太对劲的时候,管事赶紧带人撞开了房门,就看见王富年和他的那个庶妹被人捅死了,上前一摸,人早就凉透了。
等官府得到消息后,再想找这个说书先生,却是无论如何也找不着了。知府大人一气之下,拘了全城的说书先生,又拿了最早传出这事的几个茶客,仔仔细细地挨个问了个遍,依然一无所获。江州知府知道那人八成是抓不回来了,气得砸了师爷和捕头一人一脑袋的墨汁,然后垂头丧气地回屋写请罪折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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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无名到知府后衙找到了有些魂不守舍的小妾王氏,只盯了一会儿,就见王氏去了知府夫人房里,听她以为生病的母亲侍疾为由,想要回娘家一趟。
大概傍晚的时候,王氏找到王富年,一脸的无助脆弱,让王富年遣退了房里的丫鬟仆从。王富年就喜欢妹妹这个调调,还特意让侍候的人都走得远远的,抱着就要啃。
王氏还没忘了白天的事,和王富年一五一十得说了,又矫揉造作地抹着眼泪说:“哥哥,当时我正想你在干什么想得走神,冷不丁听到什么姓吴的说书先生,吓得茶杯都摔到地上了。而且那个人还有一双凤眼,和之前那个吴刚一模一样,他们之间肯定有血缘关系。
你说,吴刚会不会把他看到咱们俩在一起的事情告诉过这个人?他会不会有咱们什么把柄?”
王富年刚开始还没在意,听了一会也有些拿不准,想了想,又发狠地咬着牙说道:“不怕,一不做二不休。我手里还有一点金丝草,明天找到那个姓吴的,给他下在饭菜里,就算他知道什么也没机会说出来了。”
无名在屋顶上听到这些,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时就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跳进屋里,点住二人的哑穴,用床单和床帏把两人捆成了粽子。
确认过事情的全部经过后,无名一剑给了王氏女一个透心凉,却没有立时杀了王富年,直接一剑捅死简直太便宜他了。
无名挑了王富年的手筋和脚筋,又挥剑他身上划了几处,确保这样的流血量能够坚持好长时间,足够他在痛苦和恐惧好好反省反省。
吴明面无表情地做完这些,转身出去,纵身轻轻跃上了屋顶,随后就地盘膝坐下,紧绷着脸,对着没有一丝光亮的夜空发呆。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王富年彻断了气。
无名就在屋顶上缓缓跪下,俯下身子,以头抵着一片屋瓦,静默了半晌。
直到街上传来子时的梆子声,无名才直起身,除了眼角的湿润潮红,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随后,他又和来时那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