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一名名普通的服侍弟子,端着各种灵果灵酒走进了大殿中,诸位长老们开始了觥筹交错,相互交谈。
“水萱谷谷主携弟子求见。”报名声在大殿门口响起。
听到此话,唐陌端起酒杯的手一顿,下意识地朝着殿门口望去。
“好事成双,柳勤师侄,喜事到了,不过你如今可是我云峰派少主,可别表现得太过露骨了。”周雨蒻长老的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唐陌一惊,顿时端坐起来,偏头看去,中间隔了好几个座位,周长老那张秀美的脸上正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唐陌。
这是传音入密,神识的一种特殊用法,没想到被周长老用来调戏唐陌。
“让她们进来吧。”于掌派乐呵呵的说道。
不一会儿,两名气质不同但都非常漂亮的女子走进大殿。
“翁谷主,和令徒坐下喝点灵酒吧。”于掌派作为主人,自然不会让她们站着说话。
“算了,坐下不知道又要磨蹭到何时去了,早定下,早安心。于掌派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吧,只要贵派少主和我这徒儿成亲之后,我水萱谷日后就以云峰派马首是瞻。”翁谷主却是等不及了,言语中都带着一丝急迫。
“既然如此,柳勤出来见见你未来的道侣吧。”于掌派也不推诿,当场说道。
唐陌缓缓起身,走向大殿,先是朝于掌派一拜,接着转身正对二女:“柳勤见过翁谷主,见过谢道友。”声音不急不缓,沉着稳定。
谢溪珊一见唐陌,眼眸中显过一丝讶异之色,她没想到,唐陌就是这次她要约定婚约的对象。
“溪珊见过柳师兄,师兄万福。”谢溪珊柔柔一礼,言语饱含莫名复杂的情绪。
唐陌也听出了谢溪珊话语中的情绪,当即对着二女朗声道:“翁谷主,谢姑娘,柳勤在此承诺,待成亲之后,我必然诚信相待,不会让溪珊受到丝毫委屈。”
又转头对于掌派和周围长老拜道:“柳勤在所有人面前立誓,此言此语,苍穹可见!”
谢溪珊呆呆地捂住嘴巴,一眼吃惊地看着唐陌,眼眸止不住的通红。
于掌派对此却没有预料,眼中隐隐闪过一丝不快,不过对于翁谷主来说,却是大喜过望,当即表示道:
“既然贤侄如此在意我这徒儿,那么不如当场就将婚期定下如何?于掌派,我来前已经查过,两个月后的十月四日正是良辰吉日,到时候广邀亲朋好友,为此二人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岂不甚好!”
“翁谷主,这恐怕太过于急迫了吧?而且这不过是一场小儿辈的婚典,就不必大张旗鼓闹得人尽皆知吧,到时候就你我二人,去参加小徒的婚礼便可。”于掌派很不赞同翁谷主的提议。
唐陌心中其实也不同意大张旗鼓,两个练气境弟子的婚礼,有两大派的掌权人亲自出席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何必拉扯上他人呢?
元海境长老可都有一大堆自己的事情要办,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陪着小辈胡闹呢,想到这里,唐陌下意识地向着谢溪珊望去,他想知道这位将来伴侣的想法。
“师傅,徒儿也不想太过招摇了,简简单单徒儿就心满意足了。”谢溪珊似是感受到唐陌的心意,转身恭敬的对翁谷主说道。
听其语气,隐隐从中透露出一丝哀求。
只是这位翁谷主丝毫没有理会自家徒弟的言语,而是正对于掌派说道:“于掌派,话不能这么说,我就溪珊一个徒儿,平日里视若己出,此次送她出嫁,我也心中极为不舍,必须要为她好好筹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况且令高徒刚刚即位贵宗少主之位,也该昭示我们其余四派同门得知,更何况也可凭此机会,试探一下其它三大宗派是否真的对云峰派低头示弱了,岂不是能一举数得?”
于掌派听到翁谷主后面的话后也不禁陷入了一丝迟疑中,他的确对其余三宗真实想法不太了解,虽然一个个都传信表示今后以云峰为尊,可其中真实度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这次凭借弟子婚礼大典试探一二也是可行,到时候其余三宗派上个元海境长老前来的话,那自然无话可说,可要只有些练气子弟,那么就要好好审视一番此派真实的想法了。
想到这,于掌派主意拿定便对翁谷主道:“好!就依翁谷主的说法,两月后,十月四日,广邀修仙界修士共同参与两位小辈的修仙道侣的大典。”
此言一出,翁谷主当场大喜说道:“于掌派果然远见,那么我现在就回水萱谷好好准备一番,到时候肯定会给令徒留下一个记忆终身的惊喜!至于珊儿,就留下和令徒多多培养一番感情,这也不至于到时候婚典当日,两人还没有丝毫默契可言。”
“于掌派,告辞!”翁谷主当即提出告辞,继而转头对谢溪珊道:“珊儿,走吧,送送为师,以后你可就要住在这里了。”说完也不等谢溪珊回话,立刻转身向大殿外走去。
谢溪珊无奈只能朝于掌派躬身一礼,赶紧追赶出去。
于掌派见此也不便阻拦,只能任由她们二人离去,不过这也正好随了他的想法,当即招呼众位长老共饮灵酒起来。
一个时辰后,云峰派边缘地带,一座小山谷的某棵树的树荫下,翁谷主正在严厉的呵责着谢溪珊:“混账,为师将你培养这么多年,你就是如此报答为师的授业与养育之恩的?”
“在大殿中时,你怎可说出那番话,你难道忘记了,我们当初的谋划就是为了到时候能让你的婚典越盛大越好,这可关系着我们水萱谷数百年的基业!这两个月,我还要回谷仔细思索准备,而你的任务,就是要凭借你的美貌让那傻小子死心塌地的爱上你,明白吗?”
呵斥完毕,翁谷主也不想听谢溪珊其它言语,就一掐法诀,一个淡红色香囊凭空浮现,随即红色光芒大放,包裹着她就消失在了山谷之中。
而山谷中,谢溪珊还在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头顶的太阳到了树木的另一边,少了树荫的遮挡,刺目阳光才将谢溪珊唤醒。
“师傅,真要如此行事才可吗?可此事之后,你让外人如何看待宗门,又如何看待徒儿呢?”少女的话语中透漏出无尽的哀愁,可事情却不是她能阻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