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李玄微一个箭步上前将手搭在张大贵肩上,抬着下巴点在水榭问道,“那丫头是你们沈家的吗?叫什么?”
张大贵看了眼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眼睛里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厌恶,挣了两下没挣开,于是假笑道:“公子,我们家姑娘贵重,家主吩咐过不许与外人私下议论姑娘。”
“切,”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的李玄微嗤之以鼻,“你们家不是号称什么修仙世家,怎么还弄这些罗里吧嗦的破规矩,倒跟着凡夫俗子似的,不痛快,忒不痛快了。”
张大贵心里冷哼,就你这样的还不如府中喂马扫地的呢,让你进来就已经是你的福气了,还指手画脚,真当自个儿是盘菜啊。
被下人鄙视了的的李玄微嘻嘻一笑也不着恼,继续跟着张大贵往前走,一会儿指着树说它占道,一会儿点着花说开的不好。
张大贵有心反驳,奈何李玄微一个劲儿自说自话,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正要转出这段走廊,忽然,兴致勃勃点评着廊墙上的镂空花窗的李玄微“啊”的痛呼一声,捂着胸口就倒了下去。
张大贵一看,倒抽一口凉气,只见李玄微泛青的脸皱成一团,嘴唇发白,两手交叠紧揪住胸口的衣服,像个虾子一样蜷着。
“李公子,李公子。”张大贵一连喊了几声,只听到他低声哀嚎,却没有应答。
这人可是二公子吩咐一定要带到会客厅,现在说倒就倒,也不知道是什么病,被二公子知道他吃不了兜着走,还有可能连累家人,这可如何是好?
张大贵急得直跳脚,抓住过路的小厮就让他去找大夫。那小厮看到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李玄微,也吓了一跳,怕在沈青湖寿宴上闹出人命,连滚带爬的去喊大夫。
李玄微这病来的急,片刻间,他已经痛得满头大汗的在地上打滚,嘴里还不住的惨痛哀嚎,那痛苦的声音让听得人都忍不住揪心。
“张叔快去找二公子,他会仙家法术,什么病治不了。”一人连忙提醒张大贵。
张大贵一拍额头,可不是,他昏了头了,这人是二公子交给他的,现在病了自然还是请二公子出手。
他不知道他家二公子跟这人也是第一次见面呢。
“孙家小子,你帮我照看下这位客人,我去去就来。”张大贵拉住给他出主意的小伙子。
“不行不行。”孙财头摇的像拨浪鼓,“家主大人让我赶紧去桃林摘桃,我可不敢耽搁。”说完,脚底抹油一溜烟儿跑掉了。
开玩笑,这个人病的这么重,万一立时嗝屁了,家主怪罪下来,不就落到他头上了,主意可以出,事可不能随意担。
张大贵看着快速跑出他视线的孙财一愣,扫视了周围来看热闹几个人。被他看到的人迅速做出很忙碌的样子,只有几位来客模样的人,也是袖手旁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就在张大贵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这边的动静惊动了水榭里玩闹的几人。
沈星珞与其他几人道了声“失陪”,踩踏着荷叶凌空翩然飞来。
“何事,如此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