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易天能够理解他们。那种年纪，大家都被灌输了一种思想，都把高考看得很重，也因此认为不参加高考的人思想很危险，要么是被韩寒洗脑，要么本身就是个不安定分子。

高易天在最难得时候，只有黄子奇陪在身边。当时他身上没有一分钱，黄子奇从家里偷钱出来，俩人在外面流浪。

后来，高易天还是用黄子奇的钱才买了车票，一个人去了外面的城市……

所以一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黄子奇一杯接着一杯，哪里知道高易天在回忆以前的事。他不顾高易天的阻拦，连喝了十杯，喝到最后流下眼泪。

“别慌，这次我不会吐的……对了。老高，你们还没告诉我那棺材里装的是什么呢。给我说说。”

餐桌上，飞哥已经把大部分烤串都变成了签子了。他听到黄子奇的问题，表示愿意讲两句。

飞哥平时话少得出奇，但只有一种情况能够多说几句，那就是撸饱串之后。

他拍了一下桌子，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我来！我来告诉你棺材里的东西是啥。”

目前为止，这个桌上的三个人只有他知道，也只能是他来讲。

黄子奇见飞哥终于跟自己接话了，心里一高兴，赶紧给飞哥倒了杯酒。

飞哥不紧不慢娓娓道来：“我本以为棺材里装的可能是尸体，所以都想好了办法。要是尸体的话，我就用包裹带出来，一把火烧个干净。结果打开棺材盖一看，神了，竟然是个泥塑人偶。我一看，行吧，泥塑就泥塑，这回倒省事儿了。我赶紧把泥塑人偶的脑袋掰了下来，装到包里，然后再把人偶的其他部位踩成粉末。我听着另一个房间动静很大，就过去瞅一眼，结果看到那个人摸着自己脖子在地上打滚呢！本来还想再看看，结果被你撞到了。”

黄子奇没想到这个飞哥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关于棺材里的东西，他也是很奇怪：“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个泥塑？“老高，人偶的头在你那里吧，给我看看。我刚才可看到飞哥给你一个盒子，那个就是吧？”

飞哥故作神秘：“泥塑不是用泥做的，而是……是骨灰。人的骨灰。”

黄子奇倒吸一口冷气，把原本伸出的手缩了回来。“好吧，其实也没啥好看的了。那骨灰……八成就是余毅的骨灰。”

高易天感到手机震动，摸出来一看，发现竟然收到了一条来自黄子奇的微信。

黄子奇摸了摸衣兜，才发现手机不在，显然是之前慌乱中落在了家里。

如此说来，发来短信的人……是余毅？